因為流洛和流汐並不算玫逸的妻子,隻是妾,結婚不能邀請賓客。按照精靈王國的規矩,她們就連吃飯都不能與伊莉雅在一張桌子上,見到伊莉雅要時時刻刻行禮。
結婚當晚,玫逸並沒有去流洛和流汐那兒,而是和伊莉雅睡在了一起。
伊莉雅抱著玫逸,柔柔的月光照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她柔聲道“親愛的,不用顧忌我的感受,去流洛她們那裡吧,不然,彆人會笑話我既要麵子又善妒的。”
玫逸很長時間沒說話。
伊莉雅道“親愛的,你不高興嗎?”
玫逸道“夫人,老實說,我很生你的氣。”
伊莉雅道“我……”
玫逸道“這個世界的我,和流汐她們並沒有什麼感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想法呢?我們不是說好了,你不會再拿那個世界的我來要求我嗎?”
伊莉雅“我……”
玫逸道“時空已經變了。我請人打聽過了,流汐已經有了相處的對象,流洛本來是一心想當一名聖職者的。我現在這樣,算什麼呢?”
伊莉雅“這……”
玫逸歎氣道“親愛的……我覺得你喜歡的並不是現在的我,而是另一個時空的我……”
伊莉雅“……”
玫逸道“能告訴我,這個世界的你,在哪裡呢?”
伊莉雅“……”
玫逸道“這個世界的你,就是那個時空的你,是嗎?”
伊莉雅點了點頭,流淚道“那個世界,我也深愛著你,可是沒有和你在一起。我就想知道,在黑晶城時,如果我答應了你會怎麼樣……我發現一切都很不妥,可是我沉溺於你的愛……”
玫逸道“伊莉雅,兩個不同時空的你交彙在一起,隻有一種可能。”
伊莉雅道“什麼可能?”
玫逸道“現在的我,是在你的夢境裡。我,是虛幻的。隻要你醒來,一切就都消失了。”
伊莉雅道“可是,我也舍不得離開這個世界的你。”
玫逸看著伊莉雅金色的眼睛,柔聲道“太太,坦白說,我喜歡你,但一點也不喜歡現在的這個世界。雖然一切都很順利,但是我卻越來越感到難受。王後一封信,就能讓彆人獻出自己的兩個女兒,憑什麼?這不是我想要的人人自由而平等的世界,而是一個愈來愈不公平、王權肆意妄為的世界,請你碾碎這個世界吧。”
伊莉雅哭著說“你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
玫逸笑道“親愛的,我現在已經和貴族還有主神殿的利益牢牢捆在一起了,他們不反對我做的事情,我都做了。他們反對我做的事情,我一件也做不成。現在的我,根本沒有改造這個世界的雄心和膽氣了。”
伊莉雅還要說話,玫逸就深深吻住了她,“伊莉雅,我的愛人,趁我還沒有違背自己的意誌,和那些貴族同流合汙,請碾碎這個世界吧,回到那個你深愛的世界去。能和你相守相伴兩年,我很幸福。那個世界的玫逸真是個蠢貨,居然會錯過這麼完美的妻子。”
伊莉雅嘟著嘴道“我不許你說他的壞話!他對我也很好!”
玫逸捂住了臉,揮了揮手,道“趕緊走吧,你這個三心二意的女人。”
伊莉雅淚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麼離開這個世界。”
玫逸道“看見那個窗戶了嗎?跳下去,失重的感覺會讓你立刻從夢中醒來。”
伊莉雅說“我怕……”
玫逸道“那就等等再說吧,好嗎?我也舍不得你走,忘不掉和你在一起的歡愉。是夢也好,請讓我再和你多待一會兒。”
伊莉雅和玫逸相擁而眠。
半夜,她突然驚醒。
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看到熟睡的玫逸,吻了吻他的臉,看了他好長時間,打開了窗戶,閉上眼睛,跳了下去。
就在她下墜的過程中,周圍的一切如同拚圖一般,所有的景象都碎成了方塊,不停地剝落。
她睜開了眼睛,驀然發現玫逸在樓下看著她,伸出了雙幣準備抱住她。
見到伊莉雅在看自己,玫逸微笑道“親愛的,原來這真是一場夢啊,我本來還希望這都是真的。另一個世界的我,你真是太幸運了,能和我視之如生命的女孩相處那麼長時間。”
說完,玫逸也碎成了方塊。
從腳到頭。
伊莉雅哭道“親愛的,彆難過。克拉佩奧蘇教宗臨走前為我預言過,我們遲早有一天會在一起的……”
玫逸早就消失不見了。
鋪天蓋地的小方塊,如同海浪一般,發出清脆的響聲,鋪天蓋地朝伊莉雅撲來。
伊莉雅張開了雙臂,眼淚在空中亂飛。
再見了,親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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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雅終於睜開了眼睛。
月兒湖麵刮過來的涼風,吹動著風鈴,發出輕脆的響聲。
綺羅見到伊莉雅醒了,就說“抱歉,教宗大人,您睡了一天一夜,我就打開窗戶,想給你透點氣。”
伊莉雅坐起身來,忙問“綺羅,你是玫逸的妻子嗎?”
綺羅一愣,隨即笑道“是呀,教宗大人,你怎麼……”
伊莉雅道“太好了……”
綺羅糊塗了,隨即展顏笑道“嗯,是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