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對貧道出手!
萬籟此俱寂,惟有念咒聲。
忽地,夜幕中的繁星似乎扭曲起來,院落中火盆的火光無風搖曳起來,把整個院落籠罩在忽明忽暗之中。
周晉隻感覺身披黑色袈裟的男子整個氣質,變得越來越陰冷,以供桌為中心,死氣越來越濃鬱。
火盆中的火光已經變得基本沒了火苗,讓人心中不由跟著一緊。
似乎聽到“啾”得一聲,火光重新燃燒熱烈起來,但火苗卻變成了詭異的綠色。
整個院落皆一片綠色。
星光重新穩定,火盆不再搖曳,隻是供桌前鋪的黑布上多了一個深灰色身影。
那身影介於透明與實質之間,頭生兩角,在夜幕下,猶如一個剪影。
而此時的死氣,在周晉看來,簡直濃鬱到嗆人。
“翟非,參見莽神。”
穿著黑色袈裟的翟非,行了一個五體投地之禮說道。
過了片刻,那莽神終於開口,用一股近乎於飄忽的聲音
“又是你。哦,又有新供奉麼?”
“正是。我等已備好新鮮供奉,恭請莽神歆饗。”
“這次又有何所求?莫非還是為了黃白之物?”
不知為何,翟非卻從其中聽到了輕蔑之意,不過他還是繼續誠摯地趴著,口中稱是。
“莽神說笑了,黃白之物在人間界,可直通大道。”
“不必多說。既然為你所求,本尊自然會滿足於你。開始供奉吧。”
莽神轉過身來,隻見他雙目中猶如一團綠火,卻長著牛的模樣。
莽神接下來伸出獸爪中的一指,點在草人的頭頂,隨後站住不動,隻見一條黑線從莽神印堂中慢慢延伸,猶如活物。
最後黑線連接了草人與莽神的印堂,那草人猶如活人一般,慢慢長出了五官泛著綠光的眼睛,鼻子、耳朵、長著獠牙的嘴巴以及粗壯的舌頭。
那原本韓守文插在草人之上的兩束草,則被草人直接裝在手臂上,雙臂直接長出兩對冒著寒光的大鉗子。
乍看起來就像一隻螃蟹突然站了起來。
此時跪趴在旁邊的禿子不知是因為冷還是恐懼,打了兩下冷戰。
他心知,要開始了。
周晉此時心中卻有些等不及了,蔣府的幫手還沒到,我這雙拳要敵十二手了麼,不對,還要加上一個草人,十四手。
算了,不等了。
周晉起身,打了一個哈欠,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實在是偽裝得太久了。
此時,十六目相對,除了周晉,其餘人皆目露驚疑,如寒蟬般啞然無聲。
“若我說,我是剛好酒醒了,你們,信麼?”
周晉話未說完,運起越影奔霄,一掌就朝著陰影打去。
翟非陡然一驚,卻絲毫不亂陣腳。
隻見他,右臂一抖將黑色袈裟旋轉成一堵快速旋轉的牆,來救莽神。
同一時間,其餘人皆驚起。拔刀的拔刀,找兵器的找兵器。
周晉沒想到,這短發翟非動作如此之快,一掌打在袈裟上,如泥牛入海。
周晉一擊未得手,直接後退,也不失望,本來這一掌就沒想到會得手。
“你是何人?”
翟非此時氣質陰沉,此時更是猶如毒蛇般看著周晉。
“你們把我弄到此地,我沒問你們是何人,你竟先問我是誰?我,隻是一個無辜的路人罷了。”周晉輕笑道,“還有,這個叫什麼莽神的似牛非牛的牛頭怪,是準備把我吃了,是麼?”
莽神卻雙眼綠光大盛,“你,能看到本尊?”
“彆尊尊的了,你不過陰間一鬼物,卻妄自稱神。殊為可笑。”
“微末凡人,給本尊死來。”
莽神右手成爪,指向周晉,供桌前的草人遇風則漲,迅速變為一般人高大,一對大鉗直接朝著周晉襲來。
周晉直接一個步法躲閃,一腳踢在大鉗的側麵。本以為這大鉗會非比尋常,結果一踢即斷。
“凡人娃娃,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哈,這台詞真爛。”周晉不以為意。
莽神眼中凶光直射,四周的空間感如熱氣一般蒸騰起來。
周晉隻感覺雙目暈眩,頭腦有些昏沉。
不好!
想必這就是莽神的主要攻擊手段,杜家、閆家的守衛看來就是因為此種攻擊手段才全部昏死過去了。
周晉趕緊運氣用以抵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