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鶴和張雲朗兄弟也在看著盧楨。
或者說,他們在看著盧父盧父和盧楨三人。
他們其實不明白,為什麼盧楨會來管這樁閒事,而盧父盧母居然也由著她,還幫她一起管。
可他從盧父盧母還有盧楨三人的臉上、神情上和周身,卻仿佛看到了和周圍流民完全不一樣的東西。
他說不清那種東西是什麼,這種東西,他們身上沒有,流民身上沒有,同行的張順、王耕牛他們身上也沒有!
此時城門還未開啟,天色不過剛剛放亮,所有人都隻是已經起床來城門口排隊而已,隊伍已經排了很長很長,所有人都在等待城門開啟。
火堆在路邊,避開了其它屍體。
路邊堆的那些人,有屍體,也有尚且留了口氣在的活人,並不全是死人,為了避免誤傷到活人,盧楨和盧父選擇火堆的地方周圍是避開了那些活死人的,包括已經沒有了聲息的少年。
那少年因為撲向流民的動作,又被流民掀開踹了兩腳,人已經從活死人堆,被甩到路邊沿,就在離火堆不到一米的地方。
連續兩個月沒下雨了,草枝曬得乾燥枯黃,昨夜盧楨他們的火堆尚有火星,拿了根火棒過來,扔在乾柴上,火堆迅速燃了起來。
盧楨怕這些木柴不夠將女屍燒成灰,反而將她燒熟了,再被流民吃掉,又去砍了很多柴火回來,堆在柴火堆的周圍,盧父也跟著她砍了兩顆小樹,將手臂粗的樹枝扔在屍體上。
盧母看著熊熊燃起的柴火堆,喊盧楨:“行了,回去吧。”
那少年屍體還在柴火堆邊上,不知死活,盧楨他們也沒心情去管他,又回到流民隊伍裡,望著人善人海一樣的流民隊伍,靜等在城門前,等待開城門。
火堆一直燒了很久很久。
城門一直到八點鐘,才被打開,很多官兵出記來,把守在城門口,一直往裡都是官兵。
前麵排了太多人,大家也看不清前麵的情況,隊伍說是排隊,其實就是混亂的站在一起,人擠人。
盧楨他們車隊的人全部都戴上了口罩,盧父怕流民中有疫病病人,這樣人擠人的站在一起,很容易染上疫病,叫盧母和盧楨都坐到牛車廂裡。
在漫長的等待和排隊的過程中,大家站著無事,眼睛都在看著那堆熊熊燃燒的火堆。
最後盧楨也不知道這女屍被燒成灰了沒有,她已經做了她能做的。
隊伍排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中午時分,他們已經走得離火堆很遠很遠,將近百米距離了,因為有他們不時的回頭看著,也沒人去動那個火堆。
在距離城門口隻有六~七十米距離時,才聽到前麵人在說,城門口方向分為了兩個檢查口,一個是普通百姓,一個是讀書人和有特殊身份的人。
這個特殊身份的人,可以說是達官貴人,也可以說是達官貴人的家眷,也可以說是有錢人。
因為這個通道,讀書人憑身份文書可以過,達官貴人可以過,有錢人也可以用銀子,花錢買過去。
到這個時候,隊伍其實就已經比較涇渭分明了。
因為前方傳過來的消息,有馬車、牛車的人基本上站一隊,拉推車或者隻帶著破包袱的人,站另外一隊。
也是沒有拉著板車和推車及破包袱的人站在馬車隊這邊,也不是沒有有騾車、牛車的人站沒有身份文書的隊伍裡邊。
原本盧家車隊應該是站流民隊伍的,可他們車隊因為有張雲鶴在,全都排在了特殊隊伍這邊,但盧父他們心中依然十分忐忑。
這邊隊伍因為比流民隊伍人少的多,在經過最開始後麵的亂排之後,到了前麵速度已經快了很多。
中午時分,總算到了盧楨他們。
張雲鶴帶著張雲朗和盧父站在最前麵。
張雲鶴拿出了他的身份文書遞給城門口檢查的人,確認是舉人身份後,又問盧父他們要了身份文書。
結果盧父他們的身份居然商戶,在身份和姓氏上,和張雲鶴似乎也沒什麼關係。
城門口官兵不由皺起眉頭,問張雲鶴:“他們是你什麼人?”
張雲鶴剛要開口,盧父就趕緊指著張雲鶴說:“他是我女婿。”
身後盧楨抱著寶丫,露出白淨秀美的麵龐,連連點頭。
張雲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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