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前方黑的宛如地獄般的夜,盧楨拿出一把天火轟天炮給盧父。
天火轟天炮實際上是戶外手電筒,既能照明,也可以作野外求救燈使用,照出來的光強度可以讓前麵亮如白晝,完全清晰。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它不是手搖發電式手電筒,而是鋰電池,需要充電。
可盧楨他們此時最缺的就是電。
她還有手搖式發電手電筒,可這樣的手電筒根本無法像天火轟天炮一樣,發出高強度光亮,隻能發出微弱的光,照清眼前的近路,稍微遠一點就看不見了。
後麵還在喊著:“盧叔,這夜太黑了,看不見呀,不打火把太危險了!”
“是呀盧叔,還是打上火把吧?這個時候也隻能打上火把了!”他們都很心慌。“山路沒有火把該怎麼走啊?要是前方有山澗沒看到,人就沒了!”
盧父大聲喝道:“都跟著我走!我在前方開路,就算掉下山澗,也是我盧有才先掉下山澗,輪不到你們!”
他坐在騾車上,按下天火轟天炮的開關,前麵頓時亮如白晝。
“天不絕人路!不知哪路神仙賜光,回頭我跟您立長生牌位!駕!”
這裡場地小,隻有一條山路可通行,山上石子多,路凹凸不平,極其顛簸難走。
盧父的騾車在車隊的最前麵,後麵分彆是吳管家、戚陽朔、張雲鶴、王耕牛,張順負責車隊的中間,劉二狗負責車隊後麵的尾部工作。
後麵的人是看不到前麵情況的,隻能看到自己近處的黑夜。
隻有跟在盧父身後的吳管家和緊隨著的戚陽朔、張雲鶴兄弟,稍微看得到前麵突然亮起的光亮。
轟天炮太給力了,不光能照清近處的路,百米之內全都能看清,就連更遠一些,也能看到一些。
他們全都大駭,心中驚疑不定。
但此時考慮不到這些了,沒有時間讓他們考慮這些,他們隻能裹著棉衣緊跟在盧父後麵逃命。
此時他們萬分慶幸,昨天盧父說繼續趕路的時候,他們沒有停下,而是真的跟著盧父向前走了一個多時辰。
一個多時辰,相當於三個小時的路,他們比彆人多了三個小時,如果沒有這三個小時,他們不敢想象。
三個小時的山路對於火勢的直線距離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卻可能是他們此次逃生的關鍵時間。
此時他們也萬分慶幸自己聽了盧父的話。
小孩都被放到了騾車上,大人在下麵跑,騾子也在跑。
車隊唯一一個人力拉車的那戶人家,已經留在銅津城了。
一直跑了大半個時辰,不論是大人還是騾車都累的不輕。
要不是他們這段時間逃荒趕路練出來了,根本吃不消這樣高強度的跑動。
盧家的牛車廂裡,也隻有盧桓帶著兩個孩子在裡麵,盧母、盧大嫂和小桃全都跟著牛車自己跑。記
牛車廂不知道軋到路上什麼,發出哐當一震脆響,裡麵的小石頭不知道是不是被撞到,疼的哇一聲大哭起來。
盧母連忙安慰車廂內的小石頭:“小石頭是不是撞疼了?乖,忍一會兒,到了城鎮奶奶給你買糖吃!”
小石頭是個非常懂事的孩子,要不是撞的疼狠了,他是不會哭的。
聽到奶奶給他買糖,他強忍著不哭,可還是忍不住啊了幾聲,然後才逐漸將哭聲停下。
還不到五分鐘,就聽後麵一聲驚喊:“我的水!”
接著是一聲哐當巨響,整個騾車都翻車了,導致後麵的騾車牛車也都跟著停下。
盧父在前麵大喊:“怎麼了?”
“四喜家的騾車翻了!”
“水,水都打翻了!”四喜家的哭喊。
“這時候還管什麼水?水翻了就翻了,趕緊把騾車扶起來,繼續走!”
盧父無奈,隻能暫時停下,“其他人不要動,張順你安排人幫他把騾車扶好,動作要快,不要磨嘰了!”
張順是負責車隊中間位置的,倒下的騾車正好處於中後的位置。
後麵因車輛事故停下的人,全都上前幫忙搬東西,抬騾車。
騾車因為是側翻,他家昨天辛辛苦苦挑的一桶水全都灑了個乾淨。
幸好昨晚上值夜的人在幫他們燒水燒開後,給每家每戶的葫蘆裡都裝滿了水。
山路難行,葫蘆裡裝水可以減少桶裡的儲水量,減少桶裡的水因路途顛簸而灑出來浪費,是以幾乎每家每戶的葫蘆裡都裝滿了燒開的水。
她家的幾個葫蘆也都裝滿了水。
四喜家的此時也顧不上哭了,把東西搬上騾車之後,卻發現騾車還是無法行走,即使是他們用力扶著,騾車還是哐當一聲倒了。
“老天爺啊!”四喜家的發出一聲淒厲的哭喊。
盧父聽到後麵聲音趕緊喊:“怎麼了?”
黑漆漆的,他們也無法檢查,隻能大致判斷:“看不到!大概是車轅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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