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則好奇不已地看著老虎的屍身,小心地伸出手,在老虎的皮毛上摸了摸:“真的是大蟲!”
“好大啊。”
“這麼大,一定有很多肉!”
盧楨車隊的人看到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道:“這虎肉可不能吃,有毒的!”
“你騙人!老虎怎麼會有毒?”
“可沒騙你,看到這箭沒有,箭頭都是抹了蛇毒的,不然我們怎麼把這兩隻大蟲殺了的?”
孩子們都似信非信,老人們卻全都信了的。
在這個年代,一隻老虎就已經可以造成虎害,更彆說兩隻,兩隻老虎在很多人看來,那就是無敵的存在,更彆說打死了。
且昨日他們在刀刃上抹毒的事,也沒避著裡正,很多人都聽說了此事。
想到這樣大的兩隻老虎,居然不能吃,所有人都感到很可惜,很遺憾,甚至有餓的不行的人,明知道這老虎肉有毒,還是想吃。
可這老虎是盧父他們打的,盧父他們一共去了三十七人,占了主力。
裡正問他們:“不知這虎皮,你們打算如何處理?”
盧父道:“這虎皮被弄成這樣,估計是賣不出什麼價格了,就扒下來鞣製過,分給今天出了大力的幾個人,做件虎皮襖子吧。”
今天出力最大的,張順、王耕牛、劉二狗、戚陽朔等幾人。
劉二狗和戚陽朔兩人都是身無分文,身上的衣裳都是盧父提供的,現在天越來越冷,這才初冬就冷成這樣,後麵還有一千多裡的路,盧父怕兩人會受不住,這才有了這個說法。
這兩張虎皮,縫在棉衣的裡麵當裡襯,起碼可以做好幾件襖子了。
對於盧父這個決定,雖然其他人都眼饞這虎皮,但確實是他們出力最多。
若沒有劉二狗冒著性命危險,去將雌虎引下來,他們也不會那麼順利的伏殺雌虎,若沒有戚陽朔、王耕牛,後麵的吊睛白額虎也不會那麼順利殺掉。
其實對於吊睛白額虎的死,很多人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玄幻,尤其是吊睛白額虎飛撲向盧父時,突然響起的幾聲仿佛竹子燒爆了的脆響,老虎就突然撲勢一頓,從空中落到地上。
在聯想到之前靈寶山山神事件,他們越發覺得,盧父像是有神明在護佑著,對盧父的分配,更是不敢有任何意見,反而更加敬畏和敬服。
尤其是盧父本身沒有任何私心的情況下。
“既然如此,老朽恰好知道這鞣製皮毛法子,若你們信我,這兩張虎皮,我就免費替你們鞣製了如何?”
裡正祖祖輩輩生在這虎泉溝下的五裡鎮,附近獵戶很多,他們多多少少都會一些鞣製皮毛的法子。
盧父他們都沒想到還有這意外之喜。
盧家是開布莊的,也會收些皮毛,對於如何鞣製皮毛,自然也知道的,但鞣製皮毛是需要材料的。
他們逃亡路上,帶些鍋碗瓢盆還能說得過去,可若連鞣製皮毛的材料都有,確實說不過去。
且盧父確實沒有。
布莊倒塌,盧父他們隻來得及收了布莊的布料,至於其它壓在廢墟裡的東西,很多已經沒有時間去細細挖掘了。
此時老裡正這裡居然有鞣製皮毛的工具和材料,眾人自然大喜。
盧父趕緊叫盧楨:“之前不是打了兔子嘛,快,快去把兔皮拿過來。”
那些兔皮全都被盧楨放到了空間裡,此時還新鮮著呢。
盧楨將兔皮拿出來後,放在一個木盆裡。
天黑,其他記人也看不清盧楨盆裡的兔皮都保存的如何,隻當是天冷,兔皮沒有腐爛是正常的,況且盧家開布莊的,兔皮上抹了防腐的東西他們也不奇怪,注意力全都在和家人吹牛他們今天是如何厲害的完成屠虎的壯舉。
盧父接過木盆和裡正一起去了屋子裡麵。
屋子裡點了昏暗的油燈,裡正結果盧父遞過來的兔皮,意外的發現,這些兔皮宛如剛剝下來的一樣新鮮。
盧父笑道:“都是近兩天剛打的,天冷,兔皮還都新鮮著呢,就是沒材料鞣製。”
裡正也沒有懷疑。
外麵全都在熱火朝天的說著今天白日屠虎的事。
三癩子最會吹牛,把白日裡屠虎的事,說的跟說書一樣精彩,說到驚險處,其他人還跟著補充,所有人都被他們說的屠虎的事給吸引了過去,就連五裡鎮的孩子和老人,都聽得不願意走。
說到屠虎,大家就不得不提到今天忽然響起的爆竹聲,不由問其他人:“今天那爆竹聲你們聽見了嗎?”
眾人一愣,紛紛點頭:“我聽到了。”
“我也聽到了。”
之前因為趕時間挑水、趕路,還沒人去細想今天突然響起的爆竹聲,現在回到安全的地方,大家再回想起今日殺虎時的情形,又都起了好奇心。
“爆竹是你們誰點的?”大家都相互看著。
昨天盧父叫人去買爆竹的事,他們都是知道的,都以為是爆竹聲,至於老虎撲勢突然止住,和老虎身上的木倉傷,大家都當做是神明保佑盧父了,不然無法解釋。
沒有承認爆竹的事。
盧楨隻好舉手說:“我點的,我擔心我爹,就悄悄上去,看到我爹遇到危險,情急之下沒彆的法子,這才點燃了爆竹。”
眾人恍然大悟:“我就說麼!”
“那什麼爆竹怎麼那麼厲害!”
“估計是那大蟲被爆竹聲嚇到了吧?”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想到白日裡的刺激,全都興奮的不行,和車隊裡的其他人繼續吹牛,不管是女人孩子還是老人,全都聽得津津有味。
隻有張雲鶴知道,不是。
不是爆竹。
他捏著指尖的彈~殼,轉頭看向停在院中的老虎。
眾人在吹牛的時候,他走到老虎身邊,去檢查老虎身上的傷口。
過了片刻,裡正從裡麵出來,說要給老虎扒皮的事,問他們誰願意幫忙。
大家都願意幫忙,讓他們意外的是,書生張雲鶴居然也走了過來道:“我來吧。”
這可是血淋淋的老虎!
裡正知道張雲鶴是舉人,見他是個讀書人,便客氣地笑道:“這樣的粗活怎能讓你一個讀書人做,你這手可是寫文章的手,叫他們來吧。”說著,點了另外幾個漢子:“就你們吧,我讓你們怎麼做就怎麼做,可小心點,彆把這虎皮給削壞了。”
他們在扒虎皮的時候,所有人都在圍著看。
張雲鶴也在圍著看,且因為他舉人身份,他站在最前麵,看的最仔細,其他人還不好和他搶位置。
沒有人疑惑張雲鶴為什麼要看扒虎皮,所有人都在看,人人都想站在最前麵。
老虎哎,多稀奇啊!
張雲鶴看著裡正和幾個漢子,一點一點的將虎皮從老虎身上扒下來,那幾處被鋼珠~彈打出的傷口,也都暴露在張雲鶴眼前。
在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扒下來的虎皮身上時,張雲鶴掏出匕首,將老虎的木倉傷傷口處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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