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之證!
見自己一手拉巴大的親骨肉,為了保命對自己下黑手,老太婆當場就瘋了。
劉一耳當然不會就此放過她的兒子,至於具體怎麼處置那男的,劉一耳沒有繼續往下說。
因為,他說到老太婆被自己的兒子割去一對耳朵的時候,林勤恩已經忍不住快要吐了。
那才被解救的女孩兒,更是鑽到林勤恩懷裡哆嗦的如同篩糠。
船停靠在碼頭。
劉一耳、林勤恩,連同女孩兒,隨其他人一起上了船。
我和皮蛋、戚珍沒有跟上去。
但在船駛離碼頭以後,我隻覺眼前一花。
等視線恢複,發現那船竟然又開了‘回來’。
聽周圍人聲嘈雜,左右一看,才發現我們仍在碼頭不假,卻已經不是船隻駛離的那個碼頭了。
林勤恩一行三人上了岸,進了一家飯館。
眼見三人吃喝,我和皮蛋不得不又經受了一次折磨。
吃飽喝足,劉一耳剔著牙含糊道
“勤恩,這趟在關外,我沒得著什麼好東西。這河北一帶,流落著不少晚清的八旗子弟,我還是得去碰碰運氣的。咱們兄弟就此彆過吧。”
他把得自人拐子母子的包袱推到林勤恩麵前
“那娘倆身邊,也就隻有這點值錢的物件,我就借花獻佛,權當是送給你和弟妹的賀禮了。”
話一出口,竟站起身,拎起皮箱就走。
林勤恩才起身,他已經沒影了。
林勤恩也算吃透了他的脾性,苦笑搖頭,重又落座。
連喝了三杯酒,才想起打開那包袱察看。
包袱皮揭開的瞬間,我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氣。
包袱裡麵,居然是一對約莫一尺高的銅製燭台!
除了燭台,還有一個錢袋,那顯然是劉一耳刻意放進去,給林勤恩的路費……
接下來,我和皮蛋、戚珍,以林勤恩和那女孩兒的行動軌跡為中心,經曆了多次時間和地點的轉移。
直到出現在一列火車上,原本癩兮兮的女孩兒,已經變得清清爽爽,雖然說話還不順暢,但已然能間斷的接話茬了。
火車行駛當中,眼見一個滿麵漲紅的洋人從旁經過,皮蛋驚詫的瞪圓了眼睛“洋鬼子?小三,你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我唯有乾笑。
彆說她了,有些事在我親口敘說的時候,自己都覺得荒誕不經。
可是,事實一次又一次被印證,由不得懷疑。
廁所門被撞開的時候,包括林勤恩在內,許多人都看了過去。
但沒過多久,大多人的目光就都轉向了匆匆而來的一道白影。
我終於直觀清楚的看到了某人的臉。
然而,他在經過我身旁的時候,森冷的目光卻隻在林勤恩臉上一掃而過。
接下來的事,就和我在看守所,跟童向南會麵時眼前浮現的場景一模一樣……
眨眼間,車外天色已暗。
隨著夜幕的降臨,看著還興致勃勃跟女孩兒說話的林勤恩,我實在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丫頭,記住哈,從今天起,你就跟我姓林,至於叫什麼名字……這得回去以後,讓老爺子給你起。總歸從今往後,你就是我親妹妹,是我林家的人了!對了,我之前教給你說的話,還記得不?說一遍我聽聽?”
女孩兒舔了舔嘴唇,忽閃著大眼睛,結結巴巴的說“珍姐和我是……同鄉,她和我……都是被人拐子拐賣的。我是窮人家的孩子,氣……珍姐是大戶人家,七香門第……”
“笨啊!是書香門第,不是七香!還有,是戚珍,不是氣針!”
林勤恩笑著捏了捏她的臉蛋,“再問你一句!我叫什麼?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