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麟!
“姐姐,您天資聰穎,好好想想便知,”魏瑾給我畫起大餅來,“後宮不比王府,將來這後宮裡還會有許許多多的新人進來,你我姐妹隻有同心,方能屹立不倒。”
嗬,我心裡翻了個白眼。
可真是委屈這位妹妹了,心裡氣得要死,還得好聲好氣來哄我。
屹立不倒?就你這b樣還想做趙合德?
“燕王從未嫌棄過姐姐的身子,已是旁人求都求不得的福氣了。姐姐還是大局為重,舍了這個孩子,將來必會有大好的前程。”
說著,魏瑾靦腆地笑了笑“過去的事兒還請姐姐見諒,隻要姐姐願意,妹妹往後便以燕王與姐姐為尊,一定老實本分,不讓姐姐煩心。姐姐若有一人之下那一日,還望姐姐多多照拂妹妹。”
要不是我不想理這隻沙雕,我都快笑出聲來了。
川建國變臉都沒你快。
彆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嗎?
之前井澤這麼千叮嚀萬囑咐要你挑撥離間端王和魏瑤,你都能把魏瑤弄死了。
你要是真心在乎井澤,怎麼可能有這個大度去容得下另一個女人?
現在無非是井澤給她派遣了任務,要她來勸我罷了。
但打心眼兒裡,魏瑾肯定是巴不得我一屍兩命。
井澤啊井澤,你這麼懂得揣摩人心,倒是從來沒有想過魏瑾的心裡都打著什麼算盤嗎?
這麼利用她,就不怕她那天醒悟過來跟你同歸於儘?
我心裡冷笑,也懶得去管這些屁事兒,筷子一放打了個飽嗝“我飽了。”
說完我就伸出個胳膊,安嬤嬤趕緊上來扶住了我。
我一個字兒都沒賞給魏瑾,轉身就往內室走去。
魏瑾沒辦法,也隻能急急忙忙起身,跟著我一塊兒進去。
我在內室裡稍微溜達了一會兒,魏瑾一直在我身後跟著,bbb個沒完,也沒點新意就這麼兩句話翻來覆去地說。
我依舊沒理她,該怎麼走怎麼走。
安嬤嬤顯然是見過世麵,也被井澤訓練得很好,隻做自己的本職工作,扶著我來來回回散步。
溜達得差不多了,我打了個嗬欠說要睡午覺,在墊子上坐下,然後舒舒服服臥倒。
魏瑾講得口乾舌燥,卻不見我回她一個字,這會兒居然自顧自地要睡覺了。
她顯然也是耐心快要崩塌,語氣都不那麼和善了起來“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在我們姐妹情分上,我奉勸你一句,燕王陛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你我如今身在他鄉,能依靠的隻有彼此,你彆讓我也成了你的敵人!”
我眯著眼睛緩神,伸了個懶腰衝安嬤嬤說道“我要睡覺了,你能不能讓外頭的狗彆叫了?吵得慌。”
安嬤嬤行了一禮“魏姑娘您聽錯了,靜室不曾有狗。”
“是麼,”我笑了笑,“那真的是我幻聽了。”
魏瑾開始咬牙切齒“魏瑤!你彆給我裝了!”
我沒理她,抬起條腿,放了個舒暢的響屁。
砸吧砸吧嘴,閉上眼睛睡覺了。
魏瑾顯然是噎得不輕,跺了跺腳轉身就走了。
我想閉著眼假寐,卻是完全睡不著。
從魏瑾的打扮可以看得出,她如今過得不錯,在燕王後宮的地位想必也不低。
我睜開眼,轉過頭去問安嬤嬤“剛才那個,是誰啊?”
老練如安嬤嬤,都是不禁一愣,隨即回過神來才答道“方才那位,是陛下的魏夫人。”
“哦,”我轉回去繼續枕著自己的胳膊,有意無意地問道,“燕王後宮還有誰啊?”
安嬤嬤答道“陛下登基不久,還不曾選秀,如今後宮隻有魏夫人。”
我嘴角輕蔑一勾,沒有再說話了。
早起吃飯,睡個回籠,再吃午飯,睡個午覺,醒來坐一會兒就差不多到了晚飯點。
我覺得自己大概是在養豬。
日複一日過得糊裡糊塗,魏瑾也沒再上過門。
這天晚上,井澤又是雷打不動地帶著幾個人,又是一桌子的菜,大包小包地上我這兒來了。
唯一不變的,是那一碗漆黑的墮胎藥,就在邊上放著。
今天井澤心情似是不錯,胃口也好,吃著好吃的,還會往我碗裡夾一筷子。
他自己吃得差不多了,就放下了碗筷。
照從前的規矩,高位的人放下碗筷,彆人也不能吃了。
跟端王在一起的時候都沒那麼多規矩,跟井澤一塊兒吃飯,我當然不會管他。
一人吃兩人補,且著呢。
井澤也不怪我,隻靜靜在一旁看著。
我就當沒看見,自顧自吃飯。
這可是今天最後一頓了,下一頓得等個十二小時呢。
等我總算吃飽了,放下碗筷,井澤才打破了屋中的沉默。
他抬起一隻手,伸向我的嘴邊,一邊輕輕抹著我的嘴角,一邊毫無波瀾地說道“端王發兵燕國了。”
我一驚,猛地轉過頭,看向井澤,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井澤輕笑,語氣輕快地說了句“你的眼睛可真好看。”
說完,他把剛抹完我嘴角的拇指含進了自己嘴裡,輕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