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少了一個你,並不會出現什麼變化。也隻是你的親近之人會傷心,會為你的離開難過,但是最終也會因為時間的逝去而歸結於平靜。
或許到了幾年之後再提起你,還會說一句“夏恬啊,是我女兒,然後她……死了。”說完略帶悲傷地笑笑,但隨後又扯起了另一個話題,傳出了嬉笑的聲音。
沒有人會在意世界上是不是曾經有過叫夏恬的一個人,在時間的長河中,每一個人都隻是其中的一粒微小的塵沙。
“我現在這個樣子,又是為了什麼呢?”夏恬歪著頭,看著來往的車輛,紅綠燈的交錯,似是自問,但也不需要回答。
畢竟她的心裡,早就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夏恬走到小區門口,熟悉的窗戶並沒有透出亮光,不知為何她的心中卻有了些許失落。但隨後她就甩甩頭,將這抹失落拋之腦後“你在想什麼呢?”
開門進去,桌上已經放有晚餐,夏恬摸了下盤壁,已經涼了。從廚房還未洗過的餐碟來看,母親已經回來過。“不知她等了我多久”這個年頭很快冒了出來,但夏恬立馬將它壓下“管這個女人乾什麼。”但心中那一抹小小的失落卻是無法忽略。
她,好像有點在意了。
也不知是好是壞。
夏恬頭一次從某個角落裡翻出了一本已經積了一層灰的作業本,她看著這本略顯破舊的本子,竟是恍惚了一瞬。
“原來,已經這麼久了嗎?”日複一日的生活,真的很難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呢。
夏恬抹去本子上的一層灰,她翻開了第一頁。嶄新,乾淨,平整。
一如她所向往的模樣。
令人心酸。
“夏恬,你怎麼還有臉來學校?你不知道楊鴻他都被辭退了嗎?這事都賴你。”她抬頭看去,是語文課代表,原本處處儘顯柔弱的她第一次強硬,竟然是為了那個狗玩意。
“哦?無事吹秋風,有些事他做了就是做了,被曝光還是我的不對了?”夏恬嗤笑地看著她“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你現在的身份地位都是因為那個狗玩意才有的,其實吧我覺得沒啥意思,沒事給那狗玩意塞錢什麼的,你做的挺順溜吧?你有這錢,還不如去報個補習班,而不是做些潛的事。”
“你最好小心一點,現在可不比以前。”她站起身,低頭看著此時麵色紅潤卻啞口無言的女孩,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你,你不要臉!”她最後也隻能這麼說。
夏恬從早上等到晚上,卻沒有收到來自校長的談話。
“真是讓人感到驚訝呢。”夏恬的右手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已經放學,班裡的人陸陸續續地都走了。
“喂!夏恬!你不收拾一下走人嗎?”是王洋陽,她已經背上了書包。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自打夏恬穿起了校服之後,王洋陽也放棄了那些暴露的衣著,穿上了少女適合的休閒服。
“哦,這就走。”王洋陽懶洋洋地應了一聲,隨後直接拎起書包走人。
“你都不理一下的嗎?”
“沒必要,反正也看不懂。”夏恬看了眼桌麵上的試卷,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訴說著一個學渣最後的倔強。
就好比是流鶯和花魁的區彆,若說作業就是美人,將小學的作業分為流鶯,初中的作業分為熟妓,那麼現在的夏恬連流鶯都有些困難,更不用說是彆的什麼了。但令人頭疼的是,願為美人一擲千金,但作業它,在夏恬的眼裡,就好比虎豹豺狼,令人唯恐避之不及,更彆提享福了。
“功課什麼的,真是讓人頭疼呢。”夏恬感慨完這句,就看見王洋陽驚看了她一眼。
“怎,沒見過浪子回頭金不換嗎?”
“但願。”王洋陽沒有明說。
“不信我?”夏恬挑眉看著她。
“你高興就好。”
“你他媽的咋說話的?捧場?懂?”聽到這話,王洋陽的嘴角勾起“她還是她,沒有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