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汴坐上了車子離開,以他極強的五感,自然聽到了喬橋的哭聲。
他垂在兩側的手緊緊握著,
身子緊緊繃著,似乎還帶著微微的輕顫。
他忍著心口的痛,近乎無情地不回頭。
血絲在眼中一絲絲蔓延開來。
他自責又心疼,更心痛。
他覺得自己無法麵對喬橋。
他不是怪喬橋,相反,他怪的是自己,他怪自己還是不夠強大,沒有保護好喬橋,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為了生存這樣辛苦自己。
他不知道喬橋剛才訓練了多久,但他在哪裡看了一個小時,她被摔出去又站起來。
他看著喬橋咬牙隱忍堅持的樣子,不敢靠近,不敢用那顆疼到窒息的心去靠近。
那種感情近乎近鄉情怯。
所以他怕自己控製不住,會因為心裡湧動的情感,做出失控的事情。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不是因為她瞞著自己去訓練而生氣,他是心疼她,不忍心看她受傷。
要不是跟他在一起,她本該過著平和寧靜的生活,根本就不必受這份苦。
他親眼看著她被打倒,摔在地上的時候連哼一聲都沒有,可見她已經習慣了。
一個人隻有經曆次數多了,才會養成一種可怕的習慣。
有此可見,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喬橋吃過很多很多苦頭。
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所以他近乎懦弱地逃走了。
一方麵是,他覺得他們都需要冷靜一下。
另一方麵是因為他想讓她知道,自己因為什麼而生氣,像她意識到彆讓自己受傷,想讓她更愛惜她自己。
還有,他還要好好想想,以後該怎麼樣能給她更多的保護。
……
車子開出了兩公裡,陸汴稍稍冷靜下來後,心口都疼得無法呼吸。
他神情微微一變,猛然似乎想到了什麼,對著開車的人厲聲道“開回去!”
車子在路上漂移轉彎,陸汴身子穩穩地坐著,麵上沒有任何波瀾,心卻緊張的慌亂起來。
這會冷靜下來,他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
他這麼能怎麼自私,隻顧慮到自己的感受,卻忽略了喬橋的感受。
他明明知道喬橋最害怕被拋棄,這是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但他卻還是做出撇下她的事情。
他真該死,怎麼能用這種冷暴力的方式來對待她!
車子在道路上飛快疾馳,陸汴的心卻一寸寸往下沉。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剛才後視鏡看到的一幕,她哭著喊著追著車子跑,後來摔趴在地上。
陸汴拳頭的青筋突爆,閉上了眼睛,深吸口氣,冷聲道“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去。”
司機瞬間把車速提到極限,可是當他們趕回去,喬橋已經不在了。
陸汴沒有看到人,顫著聲音問道“人呢?她人去哪了?”
雖然陸汴沒有說那個她是誰,但大家都知道說的是誰,戰戰兢兢道“回先生,您的車開走後,少夫人一直趴在地上哭,後來你一直沒有出現,她一個人走了,不許我們跟著。”
陸汴聽到這話,臉色黑沉,渾身席卷著暗黑的氣息,暗衛們都戰戰兢兢不敢靠近。
接著,不遠處有幾個暗衛趕回來,他們都是陸汴派去保護喬橋的暗衛,但就在剛才被喬橋甩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