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要,人家想到海城來做房地產,但我估計,他自己就是半桶水,對什麼是房地產,自己也一知半解,北京人知道什麼房地產啊,他們還在福利分房,隻知道怎麼在單位裡勾心鬥角搶房,管他理解不理解,你隻要讓他感覺你是專家,能震住他就行。”
“可是,這房地產,我也不懂啊。”
“不懂你不會學啊。”劉芸罵道,“想想你當初怎麼拿下我們董事長的,笨蛋。”
劉立杆嘿嘿笑著“娘子教育得是,小生明白了。”
劉芸瞪了他一眼“流氓,誰是你娘子?”
劉立杆繼續笑著“那你膽子也太大了,半夜裡敢放一個流氓進房間。”
“還有事嗎,流氓?”劉芸問劉立杆,劉立杆搖了搖頭。
劉芸走到床前,上了床,坐在床上,兩個人都沉默著,房間裡安靜得可以聽到他們兩個人的心跳。
劉芸的臉紅了,她扭頭看看劉立杆,還坐在沙發上發呆,劉芸輕聲問道“流氓,來不來睡?不來我關燈了,你就在那裡坐一個晚上吧。”
劉立杆渾身一震,醒悟過來,心裡大喜,他站起來,看著劉芸,劉芸紅著臉,羞澀地笑了一下,劉立杆趕緊走過去,還沒走到床前,劉芸“啪嗒”一下,就把燈關了。
第二天早上,劉芸蹲在床邊,趴在劉立杆的耳邊嗬著氣,輕輕叫著“大流氓,該起床了。”
劉立杆睜開眼睛,看到劉芸臉紅紅的,伸手就想去摸她的臉,被她一巴掌打掉“彆亂動,我要去上班了。”
“牛奶給你衝好了,在桌上,還有餅乾,起來記得吃。”劉芸和劉立杆說。
劉立杆叫道“還有沒有人性,我忙了一個晚上,你就給我享受這個待遇?”
劉芸的臉更紅了,她伸出手,在劉立杆額頭點著“這流氓嘴裡,就是吐不出好話。”
劉立杆大笑“那昨晚,誰和我一起耍流氓了。”
“不理你了!”劉芸氣惱地拍了一下劉立杆的腦袋,站直身子,籲了口氣,低頭看看劉立杆,趴下身又親了他一下,說“好了,這是賞你的,滿意了吧?”
劉立杆不停地點頭“滿意了滿意了,再來一下更好。”
“想得美!”
劉芸起身走開,走到門口,她站住了,看了看手表,轉身和劉立杆說“記住,你等會遲點走,彆讓人看到你從這裡出去。”
“知道了,影響不好。”
劉芸莞爾一笑,這才開門出去。
劉立杆躺在那裡,看著劉芸的背影消失在門口,他聽到走廊裡不時傳來“劉總早”的聲音,知道這是,周圍寂靜的人們都起床了,劉立杆也坐了起來,從床頭櫃上,拿過一支煙,看了看,下床到茶幾上,拿了煙灰缸,仍舊坐回床上,抽起了煙。
這一個晚上,劉立杆很滿意,可以說是太滿意了,滿意到劉立杆心裡,有些淡淡的失落,兩個人配合得很好,好到了完全超過了和雯雯、倩倩在一起,劉芸對這個,很耐心,很嫻熟。
雖然劉立杆早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是劉芸的第一個男人,就像劉芸,一定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是劉立杆的第一個女人,但真的知道這一點,心裡還是有些遺憾。
很自然地,劉立杆就想到那一個深夜,他們在溫州金鄉的演出結束,自己和譚淑珍兩個,跑到了鎮外的一條小河上,在一條沒人的小船上,月亮把整個河灣和周圍的樹,還有他們的身體都塗亮了,他們笨手笨腳,小船劇烈地搖晃,加劇了他們的笨手笨腳……
譚淑珍偎依在他的懷裡,無聲地哭了,他看到譚淑珍的淚水,把他胸前的月光,都洇濕了。
那是他的第一次。
也是譚淑珍的第一次。
劉立杆很想知道,劉芸的第一次給了誰,誰又會那麼狠心,舍得從她的身邊,義無反顧地走掉?
劉立杆歎了口氣,他心裡有些愧疚,劉芸罵得沒錯,我現在活得確實就像一個流氓,對不起了。
她很好,劉立杆一直在尋求著更近一步的接近,但真正接近了,他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失去,好好地再愛一個人的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