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省事了,我還正準備一個個拜年呢,現在一起拜了。”李勇叫道。
劉立杆罵道“不行,李勇,你一定要一個個打電話。”
錢芳湊過來叫道“彆理他們,李勇,李勇新年好!”
“好好,錢芳,新年好!”
“李勇,你現在在哪裡?”孟平問,“晴隆還是興義?”
“我在單位值班,在北京,老孟。”李勇說。
張晨劉立杆和孟平都吃了一驚,張晨叫道“李勇,你單位怎麼跑去北京了?”
“我正要和你們說,年前剛過來報道,這不,新人嘛,所以今天初一,我是主動要求值班加看材料,熟悉熟悉情況,我調到國辦了。”李勇說。
“什麼部門?”劉立杆問。
李勇說了,劉立杆馬上想到,這不就是孫猴大哥的那個局嗎,孫大哥兩個月前,剛剛升了局長。
“李勇,高升了,祝賀啊!”孟平說。
“升屁,老孟,還是副處,和在興義一樣。”
電話的兩頭,又寒暄了一陣後,電話掛斷了,劉立杆和張晨孟平說,李勇去的這個局,局長就是孫猴的大哥。
孟平點點頭,他說“看樣子猴大哥出手了,眼光獨到啊。”
張晨和劉立杆都不解地看著他,孟平笑笑,和他們說
“這李勇,真是資曆完備,在縣裡乾過,到最基層,當過鄉長,又到州裡乾過,還是北大畢業的,這樣的人,在機關,是難得的人才,最重要的是,這李勇,對猴大哥來說,是自己弟弟的同學,和弟弟是一樣的,但又八竿子沒關係。”
“你是說,這猴大哥在拉自己的人馬,任人唯親?”劉立杆問。
孟平擺了擺手說“不能這麼說,這機關裡,很多時候,你還真不能把提拔自己的熟人和老部下,一概就叫做任人唯親,這每個人都想把工作做好,他提拔自己的熟人或老部下,其實隻是最省事也最方便,甚至最有效率的做法。”
“不懂。”張晨說。
“很簡單,你想想,這要用陌生人,人品怎麼樣,能力怎麼樣,你是不是還要有一個考察的過程?這對人的考察,可是太難了,不是說一天兩天就可以考察清楚的,但工作一天都不能停,需要有人去做,這做領導的,也是有壓力的。”
“這領導有什麼壓力,不就是指揮人嗎?”劉立杆說。
“那要是工作出了差錯,或下麵人出了問題呢?”孟平問,“領導不需要承擔領導責任嗎?這用自己知根知底的,領導把事情交辦出去,才會放心,這就是我說的最有效率的做法,李勇現在,就是猴大哥知根知底的人,你們把這叫自己人也可以。”
孟平笑了一下,繼續說
“其實這機關裡做事,和我們辦公司一樣,也是一定要有自己人的,不然一樣一團糟,最簡單說,張晨,比如現在,我是說比如啊,馬上讓你去當杭城的市長,你一上任,千頭萬緒,但整個機關,你連你辦公室外麵的秘書你都才認識一天,這時候你要做事,你會找誰?
“你會不會讓你的趙廠長去負責工業,哪怕他能力還不夠,至少不會害你,讓你的設計師去負責文教衛這條線,理由也一樣,會不會?不然你寸步難行。”
張晨想了想,他說會,要不然就每天不做事。
“對啊,你也不可能什麼事都親力親為,自己人,哪怕能力差點,但他人品你信得過,能力你也信得過,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他也可以趕上來,你說你用不用自己人?”
張晨點了點頭。
“那很多領導,空降到一個地方,就是這個狀況,他隻能把自己原來的老部下調過去用,不知道的,就說他任人唯親,其實是不知道,他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過,這李勇到北京,也沒有升啊。”劉立杆說,“他在興義是個副處,到了北京,還是副處。”
“不一樣,他在興義那個副處,能管什麼,管幾個學校和工廠的團委、團支部書記,到了北京,他可是管全國的副處,級彆一樣,平台大不一樣。”孟平說。
錢芳和譚淑珍說“珍珍,看到沒有,這老孟,離開機關都那麼多年了,一說起這些,就像吸了鴉片。”
譚淑珍笑道“這兩個還不一樣,一天都沒在機關待過,說起這些,也像吸了鴉片。”
兩個女人這麼一說,三個男人的臉都紅了起來,張晨說,不管李勇到哪裡,我就希望,他還能保持他當鄉長那個勁頭,我還很喜歡那個李鄉長的。
孟平看了看他,笑道“你以為貪官汙吏,都是從進機關的那天,就立誌要當貪官汙吏的?”
“你呢你呢?老孟,你當年進機關的時候,是怎麼樣的?”錢芳問道。
孟平莫測高深地笑笑,沒有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