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難熬的不僅是生意的清淡,和收入的下降本身,更難熬的是對這種狀況的恐懼,和恐懼帶來的那種不確定感,時間久了,就連恐懼也變得麻木。
這種情況,反應在張晨他們那些私人訂製的客戶身上,就更明顯,她們慢慢,好像又放開來了,覺得乾嘛啊,我乾嘛這樣對待自己,她們的采購量,在慢慢恢複。
申屠紅燕和張晨說,我想通了,這錢,該花還是要花,留著有什麼用,真要有個什麼危機爆發,難過的又不是你一個,大家都一樣,真到了那個時候,就到那時候再說了。
張晨笑道“是憋不住吧?”
申屠紅燕也笑了,她說“就是憋不住,這沒錢吧,也就沒錢了,不會想東想西,這有錢放在那裡不花,太難受了。”
“最主要的是不是,看著鏡子裡的自己,覺得沒有以前那麼好看了?”張晨問。
“對,不過不是我,是我那個死老公,你知道他那天說什麼?氣死我了,他和我說,你最近怎麼邋裡邋遢的?看看,他敢這麼說我,是不是欠扁?哈哈,張總,我和你說,我今天一說要到你這裡來,他比我還高興,我慢一點,他都要把我朝門外推。”
張晨大笑,他說“說明他在乎你啊,我和你說,你老公要是根本連你每天穿什麼也不管,你頭發燙了三天,他都還沒有發現,那才是麻煩,說明他的注意力不在你身上了。”
“對對對,張總你這話說的很對,看樣子我那個死老公,還是不錯的對不對?我回去要好好犒勞犒勞他。”
張晨說好,我們今天來改變一下,來個新造型,讓你一進門,你老公就大吃一驚。
“好好,謝謝你張總。”
張晨打了電話,讓葛玲帶著化妝和美發師過來,他們商量給申屠紅燕來個什麼新造型。
申屠紅燕坐在那裡,幾個人圍著她轉,申屠紅燕突然就忍不住了,大笑起來,圍著她的人不知道她笑什麼,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申屠紅燕笑了一陣後,伸出手朝張晨擺了擺,說
“不是不是……”
忍不住又是大笑,等笑夠了,她這才和張晨他們說“張總,你們這樣圍著我,讓我想起,我自己就是一頭豬。”
張晨笑道“怎麼,怕我們宰你?”
“不是不是,我和你們說,我小時候,像這種日子,快過年了,我最喜歡做的是什麼,你們知道嗎?”
張晨他們都搖了搖頭,申屠紅燕說
“我最喜歡看人殺豬,那殺豬佬,要殺豬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把豬從豬欄裡放出來,那豬就這麼搖頭晃腦在空地上東嗅嗅西嗅嗅,那個殺豬佬,嘴裡叼著香煙,裝作沒事的樣子,然後就圍著豬,這樣轉轉轉的,突然一下,就用那種鉤子,鉤住了它的頭或者屁股。
“你們圍著我轉,我就想起來了,自己就像那豬。”
大家都笑起來,葛玲笑道“申屠總,我們可沒有鉤子。”
張晨也忍不住地笑,他覺得這申屠紅燕,也真夠沒心沒肺的,還有女人,就這麼大大咧咧地把自己,比喻成豬的。
葛玲笑道“申屠總你應該多來。”
“為什麼?”申屠紅燕問。
“你每次來啊,我們都特彆開心,真的,你要是長時間不來,我們設計中心的人都會說,那個申屠總怎麼沒有來了?”葛玲說。
申屠紅燕一聽就更開心了,她說,是不是這樣?好好,那我以後隻要到杭城,就是沒事,也要到你們這裡來轉轉,轉到你們討厭我為止。
“不會的,我們不可能會討厭你的,申屠總。”化妝師也說。
張晨有想法了,他決定把申屠紅燕這種,給人以開朗和健康的感覺體現出來,這才是她最容易打動人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