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芳搖了搖頭,她說“我不知道,但就是擔心,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的,雖然你一直想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起來。”
“我,心不在焉?沒有吧。”張晨笑道。
“那你說說,前麵呂紅和你說了什麼?”曹敏芳問。
“不是說了,在酒店的頂樓,開夜排檔的事情嗎?”張晨說。
“還有呢?”曹敏芳追問。
“還有……”張晨想了一下,實在想不出來那個呂紅,還說了什麼事情,張晨問“她還說了什麼嗎?”
“說了很多,不過都是經營上的事,也沒什麼重要的,反正報表每天都傳到趙總監他們那裡了,你回去也可以看。”曹敏芳說,“我剛剛實在是擔心你,打了你手機,你也沒接,你要是再不回來,我要動員酒店的人出去找你了。”
“你打我電話了?”
張晨伸手去摸屁股兜,那裡什麼也沒有,張晨愣了一下才想起來,手機還埋在沙裡呢,他說
“我手機掉在沙灘上了。”
“啊!”曹敏芳吃了一驚,叫道“那我們快去找找。”
曹敏芳走到總台,要了兩個手電,拿了一個給還愣在那裡的張晨,和他說
“走啊,趁著現在沒人,再過兩三個小時,前麵海灘上就都是等著看日出的人了。”
兩個人拿著手電,到了前麵的海灘,張晨領著曹敏芳,朝海灘的那邊走,那一對男女還在那裡,不過已經穿好衣服坐了起來,麵朝大海,在說著悄悄話。
他們往前走了十幾分鐘,曹敏芳邊走邊狐疑地問“你有沒有記錯,你真的走了這麼遠嗎?”
張晨回頭朝那邊海灘看看,自己心裡也沒有把握,前麵走過來的時候,他是憑那邊聲音的遠近判斷距離的,現在那邊靜悄悄的,他還怎麼判斷,張晨站在那裡想了一下,他和曹敏芳說
“你讓他們,把救生員坐著的椅子頭頂的那盞燈打開。”
曹敏芳打了電話給總台,不一會,那一盞孤零零的燈就亮了起來,張晨看了看說,還要往那邊走。
兩個人又走了五六分鐘,張晨回頭看了看說,差不多了,應該就在這裡。
“有沒有可能,是在走回去的路上掉的?”曹敏芳問。
“不可能。”張晨肯定地說。
“你怎麼知道?”
“我敢確定。”
張晨說著,拿著手電朝四周晃著,心裡卻叫苦不迭,風吹著沙,已經把他原來坐著躺著留下的痕跡都抹平了,卻到哪裡去找他的手機。
曹敏芳拿出自己的手機,撥打了張晨的手機,但他們除了聽到海浪繾綣著沙灘的嘩嘩聲響,哪裡會有電話鈴聲。
“不可能啊,就是聽不到電話鈴聲,那電話也會亮啊,應該可以看到。”曹敏芳嘀咕道。
張晨不好意思和她說看不到,因為手機被自己埋沙裡了,因為手機被埋沙裡了,他們也不可能聽到鈴聲,張晨心想。
他們往四下裡找著,曹敏芳和張晨說,可能是你掉下去的時候,手機的屏幕朝下了,我們再仔細找找。
這樣說,可以解釋曹敏芳說的,為什麼看不到燈光的原因,但張晨知道,真正的原因不是這個,不過他還是說了聲好。
曹敏芳一隻手拿著手電,一隻手拿著自己的手機,不停地撥打著張晨的號碼。
兩個人在這片沙灘上,一忽兒分開,一忽兒又走到一起,曹敏芳越找越狐疑,她堅信張晨的手機,不可能在這裡,一定是掉在回去的路上了,張晨也是越看就越搞不清楚,自己前麵坐著的地方,到底是在哪裡。
他們又找了十幾分鐘,曹敏芳站住了,她問張晨“張總,你確定你的手機是掉在這裡,不可能掉在回去的路上?”
張晨說“百分之百確定。”
“那好,我打電話叫工程部、保安部值班的人都過來,大家幫助一起找。”
曹敏芳說著,她最後按了一下重撥鍵,要是還沒有反應,她就要打電話去總台調人了。
張晨趕緊製止說不要,不是人多的事。
他心裡在想的是,就是人來得再多,那也要自己能確定埋手機的地方,不然就是派一百個人在這片沙灘,也是忙碌的螻蟻。
“停,停,停停,仔細聽!”曹敏芳突然叫道,兩個人都站住了,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從嘩嘩的海浪聲裡,隱隱約約聽到了電話鈴聲,循著聲音找過去,那地方原來就在離他們兩三米處。
曹敏芳四處張望著,也沒有看到手機,張晨跪在了沙灘上,用手刨著,不一會,他的右手舉了起來,手裡拿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亮著,鈴聲清脆。
“張總,你的手機,怎麼會到沙裡去的?”曹敏芳奇怪地問。
這個時候,瞞無可瞞,張晨嘿嘿地笑著“我自己埋下去的。”
曹敏芳哪裡還忍得住,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