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笑笑說“這個對,張晨,在杭城,你就是我的減壓閥,實在是很苦悶的時候,我就會去找你喝兩杯,喝完就輕鬆了。”
“對對,有這樣一個地方,可以完全不用戒備,讓自己完全放鬆,確實太需要了。”孫猴在邊上感慨地說,“張晨,你大概是理解不了我們的這種苦衷的。”
孫慧陪他們喝了一陣,知道三個男人有很多的話說,她站起來,和他們說,我還有一個材料要寫,你們慢慢喝。
又和李勇說,菜要不夠,你叫我。
李勇說好。
孫慧去書房了,把他們三個人留在餐廳裡繼續喝。
三個人很自然地,就說到了劉立杆和孟平,他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出來,這兩個人會去什麼地方,而且,這麼久沒有露麵。
“張晨,老倪的事,現在應該也過去了吧?”李勇問。
張晨說對,幾乎都沒有人再提起老倪了,不過,他們的債務最後是怎麼處理的,好像也沒聽到一個明確的說法。
我知道的是,從南京,那些債務人好像也隻拿到了很少的一部分,老倪的工廠破產之後,那資產都是嚴重縮水的,不值錢,拍賣所得,光用來安置工人和償還銀行的優先債務都不夠,社會上的這些錢,肯定沒份。
“你是說,這些人可能還在追杆子和老孟?”孫猴問。
“人要是出現,那就肯定的,他們確實也一直在找杆子和孟平,不過,現在也沒有那麼可怕,再怎麼算,這筆債務總的也就差個七八億,杆子公司現在的境況不錯,杆子有能力償還這部分債務,完全沒必要再躲了。”張晨說。
孫猴點點頭,李勇沉吟道
“我覺得就不是債務這麼簡單的事,包括他們兩個人當時消失,裡麵肯定就有隱情,現在一直不肯露麵,還是有他們的顧慮,老倪的死對他們會造成壓力,但我覺得,這還不是全部。”
張晨說對,“單純是欠錢的話,不管是孟平還是杆子,他們都不是不敢麵對的人,我覺得連逃都不會逃,他們當時逃了,就有另外的原因。”
“而且,這裡麵還有一個很怪的事情。”張晨說,“我一直就想不通。”
“什麼事情?”李勇問。
“照理說,如果僅僅是為了躲避那些債務人,杆子和孟平,有太多的地方可以去,那些債務人完全不可能找到他們,比如,他們可以逃到我三亞的酒店去,可以逃到海城老謝那裡,還可以逃到鬆江二貨那裡,或者啟航那裡也可以。
“實在不行,還有老謝的老家瀏陽,那個張總那裡,杆子離開海城的時候,就在他那裡,再不行,他哪怕逃到猴當時在的天津,或者北京,雯雯和倩倩這裡,他們有太多可以去的,讓自己很安全,那些債務人又找不到的地方,他們為什麼都沒有去。”
張晨說著,李勇和孫猴也覺得很有道理,孫猴說
“他們要是到我天津,彆說那些人找不到,就是大搖大擺,讓他們找過來,他們也帶不走,他們會有什麼手段,不就是叫幾個黑社會嗎,我還會怕黑社會?”
李勇沉吟了一會,他說
“張晨,這杆子和老孟,會不會不僅是在躲那些債主,也是在躲你和錢芳?”
張晨吃了一驚,問“我們有什麼好躲的?”
李勇說“張晨,你想過沒有,你們才是他們無法承受之重。”
“為什麼?”張晨不明白了,問。
“你想想,就當時那個情況,他們兩個自己的公司,也在風雨飄搖之中,肯定是沒有辦法承擔這筆債務的,會被逼垮,杆子和老孟,太了解你和錢芳了,他們知道你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會傾你們的全力去救他們,哪怕自己也跟著垮掉。
“而在當時的那種狀況,你們也一樣四麵楚歌,要陷進去,還真的有可能會被拖垮,所以他們才會徹底消失,這兩個家夥,一定以為隻要他們消失了,要垮也隻是垮他們自己的企業,至少不會把你們拖下水。
“隻是他們沒有料到,就是他們消失了,你們這兩個二百五,也不會看著他們的企業垮掉,照樣會出手相救,還真被救起來了,這個是他們沒有想到,也不知道的事情。”
“對對,我覺得也是李勇說的這個情況,這樣才符合這兩個王八蛋的性格。”孫猴在邊上說。
張晨想到了,以前劉立杆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的時候,他總是要瞞著自己,自己想幫忙的時候,他又總是拒絕,包括最早在南京那次,杆子和孟平,是怎麼千方百計地把自己支開,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給孟平擔保。
這樣想來,李勇的話還真的是有可能沒說錯,包括杆子一直不給家裡打電話,不就是知道,隻有自己和小武,才會去他家裡,而隻要他給家裡打過電話,不管他怎麼叮囑,她媽媽也肯定會把他的電話,給他們的。
難道劉立杆在躲的,真的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