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坐著傻笑乾嘛?”
譚淑珍和向南一人手裡拿著一杯奶茶回來了,張晨都沒有發現,譚淑珍問他,張晨趕緊說,沒事,就想起了以前一件好笑的事情。
向南把手裡的袋子遞給了張晨,裡麵是她給張晨帶回來的一杯奶茶,張晨接在手裡,問
“你們見到敏生了?”
譚淑珍說沒有,劉大哥去廣州了,敏生這兩天都在下沙他們的中央廚房,張晨點了點頭。
張晨看了看手裡的奶茶,問向南“叔叔現在不想喝奶茶,我把這個送人可以嗎?”
向南點了點頭。
張晨站起來,走到了迎賓麵前,和她說“來,我請你喝奶茶。”
迎賓趕緊說“謝謝張總!我們上班的時候不準吃東西……”
話剛說完,想起了對方是老板,迎賓笑了起來,趕緊把奶茶接過去,再說“謝謝張總!”
張晨說,偷偷喝,彆被你們老總看到就行。
迎賓笑道“好好,看到了我就說是你送給我的。”
“可以。”張晨說,“要扣獎金,就讓她來扣我的。”
譚淑珍從迎賓的手裡拿過了訂餐單,和她說“你找地方去喝吧,我替你。”
迎賓趕緊說謝謝譚董。
迎賓提著奶茶走了開去,向南看著他們,嬉笑著問“你們這是乾嘛,要帶壞下麵人嗎?”
譚淑珍笑道,不知道,你問他,反正是他下麵的人。
張晨說“當老板的好處就是,可以批評下麵的人犯錯,也可以指使下麵的人去犯錯。”
“去你的!”譚淑珍罵道,三個人大笑。
其他在等餐的客人,沒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就是覺得,這一家三口可真親熱,而且,這父母也太年輕了,媽媽和女兒,長得就像姐妹。
迎賓喝完奶茶回來,也正好輪到了張晨他們,張晨沒有要服務員領著他們進去,他隻問清了台號就可以了,他知道在哪裡。
三個人在大廳裡的一張小台麵坐下,點菜員馬上過來,看到是他們,又是一愣,脫口問道
“怎麼是你們?”
張晨笑道“怎麼,不歡迎啊。”
點菜員趕緊說“不是不是,老板,你們吃飯,不是都在裡麵嗎?”
張晨說,裡麵沒有位子了啊,我們這是在大門口,排了半個多小時的隊才排到的。
點菜員懷疑地看著張晨,一副你騙我的樣子。
張晨說“我們要很辣的菜,不點了,你幫我們安排就是。”
“兩個煲,三個熱炒,一個冷菜可以嗎?”點菜員問。
張晨說好。
點菜員把菜單寫好,給張晨看,張晨示意她拿給向南,向南看也沒看就說,可以,我都快想死了,這裡的每一個菜都很好吃。
點菜員笑著離開了。
菜很快就上來,張晨喝酒,譚淑珍和向南喝熱的玉米汁,三個人吃喝了一陣後,張晨問向南
“向南,你真的要去劇團的話,你有什麼想法嗎?”
向南說有“我想排新戲,而且,我覺得,婺劇也需要與時俱進,我想排新婺劇,現代婺劇,這樣才可以吸引年輕的觀眾,還有城市裡的觀眾。”
“現代婺劇?有意思,怎麼做?”張晨問。
向南說“你們還記得那個張廣天嗎?我參演過他的話劇。”
“記得,就是排《切·格瓦拉》和《戀愛的犀牛》的那個。”張晨說。
“對對,話劇現在已經走在很前麵了,我覺得從他那裡,我受到很多的啟發,話劇可以變,婺劇為什麼不可以變?”向南說。
譚淑珍提醒說“南南,想變是可以的,但要腳踏實地,你不能對婺劇都還沒有了解多少,就想著變,變也要在深入的了解之後,才進行變,這樣你才能把婺劇的魂抓住,才能萬變不離其宗,而不是變著變著,把婺劇變沒有了。”
“向南,聽到沒有,你媽媽這個可是心得,說得也很有水平,這老藝術家,還就是不一樣。”張晨說。
“滾!”譚淑珍罵道,向南大笑。
向南說“接下來,我想跟著一個人跑一段時間,好好向他學習。”
“誰?”張晨問。
“白先勇,他的青春版昆曲《牡丹亭》,現在在全國巡演,很受歡迎,我想跟著他學學,看看他是怎麼對昆曲進行改革的。”向南說。
張晨問“你認識白先勇?”
“不認識,那個小虎認識,他們富邦金控,在台灣資助過很多文藝團體,和他們都有聯係。”
向南說“他說他可以幫我引薦,他還認識‘雲門舞集’的林懷民,我也想去台北看看‘雲門舞集’是怎麼訓練和演出的,我覺得他們,對舞蹈有教徒一般的虔誠,我希望以後的劇團,大家對戲劇也可以有這樣的態度,這樣才有可能走出自己的一條路。”
張晨點點頭,和向南說
“不錯,不管是乾什麼,還真的是要有點偏執,也就是你說的教徒般的虔誠,不是說隻有偏執狂才能生存嗎,這林懷民,對現代舞就有點偏執,是那種喜歡鑽牛角尖的人。”
譚淑珍聽著,心裡一陣陣的空落,她覺得什麼冷靜地想想都不需要了,自己的女兒自己知道,她明白向南已經認定去劇團這條路,哪怕是走到黑。
譚淑珍真想踢張晨一腳,這個女兒,都已經要一條道走到黑了,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什麼鑽牛角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