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推了推,把還有半瓶酒推得離自己遠一點,好像對麵還坐著一個人,他用這個動作在向對方表示,不喝了,不喝了。
穀丁勉力朝服務員舉了舉手,服務員過來,丁勉力和她說買單,同時拿起手機又看了看。
丁勉力走到了高銀街的頭上,正好一輛“曹操出行”的網約車停在他麵前,從車上下來兩個女孩,丁勉力鑽進了車裡,司機看了看他說
“先生,你上錯了,我還沒有接單。”
“去索菲特,給你一百。”丁勉力說。
“就西湖大道頭上的索菲特?”對方問,心裡在想,什麼神經病,走過去也就十幾分鐘,出租車也就一個起步價。
丁勉力說對,對方不再吱聲,啟動車子走了。
丁勉力進了房間,一邊脫衣服一邊走到床邊,把手機拿起來看看,沒有電話,他把手機放在床頭櫃上,轉身進了衛生間。
洗完了澡,丁勉力一邊用浴巾擦著身子和頭發,一邊走到門口的櫃子那裡,打開櫃門,從裡麵取出掛著的睡袍,把浴巾扔在地毯上,披上浴袍,走到床頭櫃前,拿起手機看看,還是沒有來電。
他在床上倒下,靠在床頭,再次拿起手機,打開微信,也沒有人微信找他。
丁勉力把手機扔在床上,拿過床頭櫃上的電視機遙控器,把所有中文和英文的頻道都按了一個遍,也沒有一個想看的節目。
“都他媽好關門了!”丁勉力罵了一聲。
丁勉力拿起了手機,看看又放下,再拿過床頭櫃上的服務手冊,一頁頁翻著,他看到了桑拿中心的電話,丁勉力身子往後撐了撐,坐起來一點,然後伸手拿過床頭櫃上的電話,撥了出去。
“您好,索菲特桑拿中心,請問有什麼可以為您服務?”電話裡傳來一個男生的聲音。
“有沒有小妹,可以進房間服務的那種?”丁勉力問。
對方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和丁勉力說“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沒有這項服務……”
還沒等對方把話說完,丁勉力就把電話給掛了,罵了一聲
“什麼破酒店,還五星級,連個小姐都沒有。”
丁勉力重新在床上倒了下去,拿起手機看看,屏幕上還是靜悄悄的,丁勉力忍不住了,他打給了韓鬆。
韓鬆倒是馬上就接起了他的電話,韓鬆帶著哭腔說“丁總,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去‘每日鮮’了。”
“怎麼?姓武的找你談,把你留住了?”丁勉力問。
“沒有,我要去那個二貨那裡。”韓鬆說。
“操,你去他那裡乾嘛?”
“我去,我去……他讓我去他那裡當裝卸工。”韓鬆說著都快哭了。
“我操!”丁勉力罵道,“他是你爹,讓你去乾什麼,你就去乾什麼?”
“他不是我爹,不過,我要是不去,我爹會趕來上海,把我腿打斷,我們村裡的人,會把我爹的腿也打斷,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丁總。”韓鬆說。
丁勉力用力一摁,把電話掛了,隨手一甩,手機被他扔到了床邊的地毯上。
到了晚上快十一點鐘,地毯上的電話響了,丁勉力一個翻身從床上起來,衝過去撿起手機,看了看,不是獵頭公司,也不是張向北或者吳歡,而是他女朋友。
丁勉力接也沒接,把手機重新扔回到地毯上,還用腳踢了一腳,丁勉力的心情糟透了,他可不想再聽什麼人和他囉嗦,特彆是他女朋友。
這一個晚上丁勉力翻來覆去沒有睡好,好不容易看到外麵天蒙蒙亮了,丁勉力就穿著酒店的睡袍和拖鞋下了樓,走出酒店大門,穿過眼前的南山路,到了對麵的西湖邊。
西湖邊都是早上起來晨練的人,連晚上需要搶的一張張椅子都沒有人坐,丁勉力坐了下來,呆呆地看著眼前霧氣氤氳的西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