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餘生等我愛你!
餘姚對卓希瑞是印象深刻的。
不同於周小文的沉著冷靜,卓希瑞的出場充滿了好動的元素,他曾嘻嘻哈哈地堵住餘姚的路,做了一番看似威脅式的自我介紹。
餘姚後來也曾在籃球場上看到過他,每次都是一群人左擁右簇,卓希瑞一手抱著球,一手勾著搭在右肩上的校服外套,眉開眼笑地說著什麼,周圍的男生也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和周小文那種不苟言笑的冷漠氣質有了鮮明的對比。
再見時,餘姚轉過身,看到不同於學校裡的那個男生。
卓希瑞穿一身休閒服,腳上一雙她不認識牌子的跑步鞋,進入秋天,他反而剃了頭發,從短發到寸頭,如果不是那個笑容太讓她記憶深刻,餘姚可能會反應好大一會兒。
但是沒有,她隻覺得,曾經忽略的某些東西,似乎在這一瞬間打開了一個口子,有些事情要發生了。
她站在原地,還處在略微驚愕的狀態,卓希瑞已經繞過葉小童幾個女生走到了她麵前。
“你不會是來給鄭恬恬過生日的吧?”
餘姚聽聞,一副明知故問的表情看著對方,“你不要告訴我鄭恬恬沒有告訴你。”
她在學他說話。
卓希瑞“噗嗤”一聲笑了,“上次見麵,我就覺得你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嗯?”餘姚皺了皺眉頭,他怎麼不按理出牌呢?
“我挺好奇,你什麼時候跟鄭恬恬成為朋友的?”他笑著看她,露出一雙潔白的小虎牙。
“我不是來給她慶生的,我是來拿回我的東西的。”餘姚覺得卓希瑞是在捉弄自己,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出現在他家門口的原因。
“她拿了我的東西。”末了,餘姚又故意強調似的補充了一句。
“什麼東西?”卓希瑞好奇地湊上去,完全不顧這麼近的距離會讓兩個人身後那群好事的女生感到嫉妒。
“餘姚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往她那兒湊。”
聲音雖然小,但還是被兩個正在對話的人聽了進去。
餘姚把目光轉向葉小童幾個人,她們毫不避諱地盯著自己,就連竊竊私語都像是刻意為之,恨不得讓她全都聽進去。
“冷靜冷靜…”卓希瑞仍舊麵對她,“你這眼神也太恐怖了不是?”他低下頭看餘姚,和他初次見麵,以及每個在學校裡擦肩而過的目光都不同,那時候的她迷茫不諳世事,現在眼神裡卻像能放冷箭出來。
餘姚沒有理他,插在上衣口袋裡的拳頭握得有些緊,本來周小文的遲到就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現在又有了這麼幾個看笑話的人,卓希瑞從來不在她的朋友行列,腦海裡浮現出這段時間不斷被嘲諷的畫麵,她衝動地想上前去質問。
質問她們,自己做錯了什麼,要被她們這麼冷眼相待。
但是餘姚一腳剛剛邁出去,就被卓希瑞拽住了胳膊。
“跟這種人沒有道理可講,打她們一頓,也不會讓你心裡好受。”
卓希瑞已經側身對著她了,看了一眼家門口幾個猶如驚弓之鳥的女生,他笑著邀請她“要不要和我出去玩兒?”
“嗯?”餘姚仍處於頭腦發熱的狀態,她對卓希瑞突然的邀請有些發懵“你到底想做什麼?”
“沒有什麼啊,想請您跟我一起去玩,高三兩周放一天假,你還用來給鄭恬恬過生日,這麼浪費時間的事情。”卓希瑞不以為然地說。“她腦子有坑,我可不跟她一塊兒折騰。”
最後一句有點兒像自言自語。
餘姚終於把注意力又轉移到卓希瑞身上,而葉小童幾個人似乎也察覺到了餘姚身上的火藥味,趁他們交談的時候,溜進了卓希瑞家的大門。
他們兩個人保持著有些曖昧的距離,如果不是卓希瑞低著頭看她,餘姚也隻能看到他那雙像是塗了口紅的雙唇。
有一瞬間,她對這溫潤的色彩用了一個詞總結性感。
“是不是覺得我太帥看傻了?”
卓希瑞把她的思緒拉回來。餘姚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臉瞬間有些微紅。
“果然是,臉都紅了。”
“你不要胡扯。”餘姚努力調整了狀態。
卓希瑞更樂了,“那你要不要和我出去玩兒?”
“我們不熟吧。”餘姚把拒絕說的明確,何況,她今天的目的很明顯,通過周小文拿回羅淑寫給她的信。
“難道你沒看到信?”
“信?”餘姚對他沒頭沒尾地突然提到“信”這個字眼有些疑惑,他說的是羅淑的那封信吧。
“你不知道麼?信被你妹妹拿走了。”她冷冷地說,也終於又將自己的情緒找了回來,如果不是鄭恬恬一直在糾纏,她沒有必要陷入這麼多風波裡。
“我知道信裡寫了什麼。”卓希瑞笑容燦爛,在那個秋日,餘姚充滿陰霾的內心,被這個笑容有意無意地撕扯出一道裂縫,隻是她當時還不知道,卓希瑞的闖入,是充滿預謀的。
她驚訝於卓希瑞竟然看到了羅淑寫給自己的信,更加憤怒鄭恬恬不經過自己允許將信拆開,如果說拿走信已經是不道德的,那麼,私自拆開她的信,餘姚認為鄭恬恬不可饒恕。
“要怎麼做,你們才會把信給我?”她憤怒著,胸腔裡有一股抑製不住的衝動在不斷翻湧,但尚存的理智又告訴她,她現在是砧板上的肉。
“很簡單,和我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