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婚禮倒是很熱鬨,文娟所在政府部門的副廳長主婚,華美達的酒宴場麵也很大。隻是由於兩家人同時宴請,賓客來得太多,導致她也沒和文娟說上兩句話,甚至連她老公具體長啥樣都記不太清楚了。隻記得個子還不錯,五官挺端正,人站著特挺拔,後來才知道那人原來當過兵,轉業後直接留在了青島工作。
至於他和文娟隔得十萬八千裡怎麼認識的,聽穎文說兩家父母原來是武鋼的同事兼朋友。程可當時覺得沒什麼,畢竟自己也是異地,隻是穎文的話讓她多了個心,文娟從談戀愛到結婚不到4個月。
“不好意思,我要和欣寶一樣了,先請個假。”文娟麵上滿是歉意。
“你老公也跟小孩一樣,不見到你不吃飯不洗澡?”穎文的話讓程可有些詫異,平時她說話不會這麼略顯尖刻。
文娟有些無措,她定定的看著穎文,然後轉向程可“明天一定準時報到,絕不遲到早退。”
“行了,咱們什麼關係,用得著你這樣。”程可笑了,試圖緩和下氣氛,“你老公也難得回來,陪男人是大事。回去路上開車小心點,彆著急,還是到了發條信息。”
“好的好的,那你和穎文再坐坐。”文娟點點頭,和張欣一樣抓起包就走了。
“得,就剩我們倆了。咋辦?繼續在這兒坐著還是去逛逛?”程可提議。
“這會兒我看看,快九點了,算了不逛了。”穎文看了下手表,“你今天也彆回九號樓住了,咱們回去把你的洗漱包和明天要穿的衣服拿上,去我那兒住吧。”
“你那兒?你沒和你媽他們一起住在大院了?買房了?”
“對啊,買房了。”
程可敲敲桌子,“可以啊,自己有房了,不便宜啊,武漢比長沙房價高多了。多大的?”
“沒多大,小戶型,就夠我自己住。60多個平方。”穎文笑笑,很顯然對於搬出來她挺滿意的。
“足夠了,自己住還是挺好的。行,我看看你新房去。你不提前說,不然我給你買點禮物嗎,新房怎麼說都要溫居的。”程可覺得有點不過意。
“這有什麼,哎呀,你人去了就是幫我溫居了。對了,我還有瓶好酒,怎麼樣?”穎文眨眨眼。
武漢太大,折騰了好久終於從武昌奔到了漢口穎文的小新家。小區環境真是不錯,樓間距夠大,視野夠開闊,關鍵是江景房。
“穎文,求包養。你這房不便宜啊。”程可坐在飄窗蒲墊上,看著江邊的萬家燈火,“小日子過得很愜意啊。”
“那是。我一向對自己很好的。給!”穎文遞給了程可一個高腳杯,“這是我一朋友從摩爾瓦多帶給我的白葡萄酒。是米茨ici的,嘗嘗。”
“是嗎?摩爾瓦多葡萄酒真的還可以,我去年有個孔子學院的留學生就是從那兒來得,課程結束後也送給了我一瓶。”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不然怎麼突然想考博了?”穎文終於問出了她思慮已久的問題。四個人在的時候她怕程可有什麼介意就沒有出口詢問。現在兩人在一個單獨私密的空間,對好友的關心讓她還是選擇了交談。
“你覺得呢?”不知道是酒的作用,還是放鬆的氛圍,還是回到了青春時期待過的城市,亦或是窗外映入眼簾的繁華對比,程可蠻有心情的反問穎文。
“不是那個男人有啥幺蛾子吧?”穎文毫不留情地直指問題核心。
程可一點都不吃驚地看著穎文,然後晃晃酒杯,“我們得乾一杯,不愧是好朋友。你也太福爾摩斯了。”
“還真是?的,那男人乾嘛了?”穎文真有點生氣了。以她對程可的了解,事情不是嚴重到一定程度,她不會有這樣的態度。
“乾嘛了?提了三次離婚,以為我不同意,結果沒想到我也累了,一口答應。回頭好像有些反悔,但我也煩了,不想理會。所以開始新生活,現在準備考博。”程可又抿了一口,儘管她心裡還是一提起這事就不舒服,酒在手也想放縱喝一下,但長期以來的性格和習慣使然,讓她沒辦法完全放開某些自己。“就這樣。”
“什麼?離婚了,你開玩笑吧?你媽媽能同意?”穎文是真有點吃驚,這個消息比聽見文娟結婚還讓她突然。
“你還真了解我媽。”程可覺得自己的注意力很快被穎文帶偏了,不知道為啥她沮喪的心情突然有點好笑,“我媽開始是有點小介意。不過後來我爸爸出麵給她做了些思想工作。她也不是反對,隻是有些轉不過彎。”
“程叔叔那是開明的代表,不過你父母理解支持就解決了最大的問題。”穎文很善解人意沒有追問細節。她覺得如果程可有不開心,願意講,她會做最好的聽眾。如果現在不講,那就是還沒有做好準備,或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倒不如讓她自己沉澱一下。
停了一會兒,穎文和程可同樣望著窗外的長沙,突然來了一句,“時常覺得你是我一乾姐妹中最最能談到一起去的,思想上最最與我相通的,雖然我們認識的年月是最短的,但更顯前麵兩個最最不容易。”
程可有點傻了,“這麼文藝?哈哈,不過想想當年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八卦,一起淘寶,一起洗衣,一起洗澡~~~~~恩,既香豔奢華又清淡簡樸,有柴米油鹽醬醋茶,也有精神層麵高級交流,確實不錯。”
穎文哈哈大笑,“不錯不錯,確實不錯。再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