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這裡！”剛下大巴的程可看到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在向她招手。
“文婭姐！”程可趕緊幾步走上前。
文婭拉住她的手又退開了幾步，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著程可。“我們有十幾年沒見麵了吧。”
“具體多少我也記不清了，反正應該也差不多吧，挺長時間了。這要是在魔都的大馬路上遇到你，我還真不敢認。”程可笑著說。
“那是為什麼呀？”文婭有些不解。
“年輕唄。感覺文婭姐好像和許多年前我印象當中的那個麵孔相比一點兒都沒變。”
文婭不自覺地笑得特彆開心，“可可也太會說話了，怎麼可能呢？我妹子都上大學了，老了啊。”
程可很堅定地表示，“我還真沒說漂亮話。可能是你現在日子確實過得比較舒心，真不見老。這是好事，像我求都求不來。”
“哎喲，哪裡咯……”兩人在說說笑笑中很快到了師姐所在的單元樓。隨著電梯的上升，程可問道“這裡的房子挺貴吧？”
電梯門打開，師姐掏出鑰匙開門，“這套房子還真沒花多少錢。這就是當年小勇評勞動模範學校半獎半賣的那套。不過價格比較市麵，實在是很便宜，等同於是送的。”
“是嗎，真好。”程可換了鞋走進客廳，“很大呀，這房子得有一百三四平吧。”
“恩，差不多一百三。”文婭師姐隨手拿起一條丟在沙發上的褲子，“我這房子就沒有搞衛生，最原始的狀態接待你。”
“這樣最好，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程可挺開心的。
“中午就我們兩個人在，我們就在家吃飯，好吧。”文婭打著商量。
“可以可以，最好我來給你打下手。主要是我實在沒有廚藝，否則我就直接上灶台了。”程可還有點不好意思。
做飯從準備到出鍋要好長時間，但吃飯其實挺快。一切收整完，文婭師姐給她和程可一人泡了一杯茶，兩人坐在飄窗上開始聊天。
“你們現在學校是對考博要求吧。”同在高校的師姐很理解現在的情況。
“恩，確實是，現在評高級職稱高啊，沒辦法，你現在不趕緊搞不好明後年它的政策又是一變，我就怕是一步慢步步慢。”程可也很無奈。“而且很搞笑的是現在你覺得自己條件達到了，等到明年他又把標準定高一點。就跟調猴子似的，總讓你有點希望，到你一跳，總發現離那個香蕉差一點。”
“這樣確實麻煩。要麼就是你趕得上學校變化的速度，要麼就是學校的變化稍微合理一些。不過後者會比較難實現。”文婭還是客觀指出來了問題。
程可也能看清這個形勢，關鍵是你身在其中，很難掙脫。
“魔都相對來講比下麵還是要規範一些。規範不是說完全沒有人為乾預和操作的空間。隻能說在最大的程度上或者在一定的程度上保證了它的相對公平性。”文婭姐想了想，“我和你小勇哥哥如果還是在原來的學校，那個姻親裙帶熟人關係太多糾葛，很難出頭。所以我們後來索性想了一下，老話說人挪活，樹挪死。動一動說不定還能有點機會。”
程可讚同的點了點頭。事業是這樣，生活其實也差不多。“但這個一要機遇，二要能力。兩者缺一不可。”
“不要想得那麼多。這個機遇完全靠等也不見得，有時也是自己創造的。你看你來這兒，你見李老師，不都是自己尋找機遇嗎？我當年也一樣。”文婭姐給程可分析著目前狀況。“李老師人不錯的，喜歡樸實聽話肯讀書的學生。不要表現得太急躁太現實，要穩得住。這樣先決印象會不錯。”
程可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懊惱地說“文婭姐，本來來之前想帶點特產的。我因為是下課了直接過來，就沒來得及精心準備。給你的沒帶，給李老師也沒帶。”
文婭一聽，拍拍她的手，“這都是小問題，我要你帶什麼東西咯，好笑。李老師的你也不用操心，我知道他喜歡什麼，已經給他準備好了。”
程可一聽感動得不行，“文婭姐，你說我這怎麼好意思。李老師東西你準備了，我買單給你！你一定要收，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呆在你家了。”
“再說再說，”師姐很顯然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很快岔開了。
接下啦又零零散散給程可交代了些有的沒的，她不由得感歎，人說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她這出來其實靠的還是父母的蔭庇啊，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