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著也不錯!
程可平複了下情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句實話,我現在已經好多了。沒有離婚之前的那幾個月是真的痛苦。我始終糾結於是不是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好。因為父母從小就告訴我有了問題,首先在自己的身上找毛病。找來找去我是真沒發現有哪些嚴重到了必須要用離婚來解決的地步。”
冬青有些生氣,“你之前怎麼不跟我打電話。你可以跟我說說啊,你是不是沒把我當朋友?”
程可替冬青添了點熱水,“怎麼可能?我連父母都沒說。我當時覺得這個事情是可以也應該自己解決的。我都成家立業了的人,總不好一有事就找父母,尤其這種算不上好事的事。再說每個人的家庭都有好多瑣事,我不想拿著自己的煩心事去打擾朋友。”
“真的稱不上打擾,好朋友其實就是這個時候起作用的。”冬青搖搖頭,很不讚同程可的想法。
程可覺得如果自己處在冬青的位置,也會這樣想。但故事中心人物是自身,就很難做了。
“若說我當時沒硬起來,可能是剛剛結婚,感情還是正當好,似乎委屈自己都不算個事。真正埋下隱患的是另外一件事。”搜檢記憶是件麻煩又折磨人的事情,可往往想好了傷疤又不忘痛這關卡還必須得過。
冬青這時已不再發問,她靜靜聽著,陪著,讓好友再走一遍心路曆程。痛苦?!那是自然的,可想不痛,這個忍受甭管程度深淺,事件大小都得挺過來。挺過來才有將來生活得更好的可能性。
程可又再次簡單敘述了和之前院係好友提到的事情。已經做了孩子媽媽的同冬青對這種事自然也接受不了。“你說一個人的變化,怎麼能這麼大?”
“我之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後來我覺得不是什麼變化導致的。就像網上有句話說不是老人變壞了,是壞人變老了。可能以前沒有機會讓他體現性格的這一方麵,但婚姻就是一麵照妖鏡,把所有東西都暴露無疑。”程可說完點點頭,似乎想肯定這種認識。
最後一句話很觸動冬青。
她不知道程可清不清楚,若乾年前在她讀大二的時候,當時在另外一個城市讀大學的易木曾經追過她,並且很花了一番心思和時間。後來出於各種原因,主要是冬青對他實在沒感覺,二來那時已經在考慮出國的事情,她根本不可能發展一段感情,所以很委婉但堅定的拒絕了。
其實這種意思還不是大學時候才第一次表達。要說起來得回到高中了,高三快結束的時候易木有次晚自習結束後把冬青約到操場傾訴好感,那次被她以高考在即不想分心拒絕了。
所以當幾年前程可電話告知她要與易木結婚時,冬青第一個反應倒不是不可置信,而是不適合三個字,她沒想通程可怎麼會看上易木。
冬青一向認為程可對結果對象會很有要求,不說挑剔,至少也不會隨便。沒想到……要知道易木找冬青時程可的暗戀對象是和他完全不同類型的男生。陽光,儒雅,愛笑,文學修養好,……哪一條易木都不匹配。
冬青還在這裡捋著過去,就聽到了耳邊傳來更勁爆的事情,這也促使她下決心告訴程可一件事。
“更讓人受不了的是特意帶著孩子去海島見他,我晾曬完衣服回房間,發現他抱著凡凡現在洗浴間的鏡子前。我以為是給孩子洗手還是乾嘛,結果一走進去就聽見他說了一句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的話。”程可的語氣越來越壓抑,“他說這個孩子怎麼長得一點都不像我?”
冬青是真傻了,這話怎麼能說得出口,這也太傷人了,她都懷疑易木是不是當時腦子進水了?他沒想過說這句話的後果?以程可的自尊心和她對自己家庭名譽的看重是絕對不會將此事輕輕放過的。
“我當時一聽就冒了火,真的是壓抑不住。這句話不光是侮辱了我,更是侮辱了我的家庭。我的教養,我的父母怎麼可能容許我做出背叛婚姻和家庭的事情?他是把我想得太無恥,無底線,還是把我家想的多沒原則,多沒羞恥感?”
冬青聽了程可一長段控訴,她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更好地安慰眼前自己的好友,因為這種糟糕的婚姻體驗她的確沒經曆過。至多於她而言是老公和媽媽之間的小不愉快,很快就解決掉了,並沒有類似於人身攻擊似的語言。但這並不妨礙她能感同身受地理解好友的痛苦和憤慨。
“可可,我給你說個事,你不要太生氣。上個月易木給我打了個電話,大意是他和你出現了一些糾葛,你非常不理解他,提出一些明顯做不到的要求,重點是你用錢極其撒手,結婚幾年花了他很多錢。加上他給你的存款,大概有七八十萬。”冬青一邊講一邊注意些程可的情緒和表情。
“老娘真的忍不住了。這個人怎麼能這麼信口開河,顛倒黑白?我用過他七八十萬,他怎麼不說我用了他七八百萬?說話還要講證據!!!我這又不是沒有工作的家庭婦女,全靠他來養。”程可氣的講話都沒有平常的邏輯性了。
“那麼多錢從他到我這兒,沒有走銀行流水,難道查不到記錄?我手上所有的卡,存折查一查,對一對,能對得出他說的七八十萬,我立馬把自己的姓倒著寫!他敢這樣說???我倒是想說從來沒見過這麼不守信用又倒打一耙的男人,結婚後唯一給了一筆大款項20萬,轉賬給我沒一星期,又找借口說單位好友找他借錢要回去10萬。你看這人做得出?不光是要錢回去,本來這些事我都不想說,他還給你打電話敗我的名聲我還顧及那麼多乾什麼!”
程可喝了口茶,氣急了的她一口氣下來嗓子都生疼,但該說的就得說清楚。“青寶,你家老公不會做這種事吧?”
冬青用問詢的目光看著程可。
“已經講明了送給嶽父嶽母,且送都送出去的禮物他又背著我開口找我爸媽要回來,而且不止一次!我還是在離婚後父母才告訴我!之前還怕影響我們夫妻關係一直瞞著。你說誰家女婿做這種事情???”
冬青真是被驚到了,程可披露的婚姻細節大大超出了她的預想。之前易木的電話內容她自然沒有第一時間全部相信,但也覺得可能存在誤會或是溝通不暢,可聽了程可的話。尤其是後麵的事情,她隻覺得做人怎麼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