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就是這般,一著急上火,便渾身氣的發顫,是那團炙炎之氣又在作祟。
“你可得管好你體內的離火珠,彆讓它再造次了,可彆燒了這幻境。”
紅璃心中越是憋屈,她體內的離火珠的力量便越強大,直到她感到快有些控製不住了,想了想月灼師父的話,又靜了下來。
終是意難平。
“師父,你說,這蘇宴到底什麼來曆,為什麼他不願告訴我們呢?為什麼要一聲不響的就消失了呢?你說,他到底去哪裡了?我們以後還能見到他嗎?”
紅璃嘴裡碎碎念著,在月灼師父耳邊喋喋不休,猶如一隻嘰嘰喳喳吵得人心煩意亂的小麻雀。
“不知。”
月灼師父簡單的回了她一句話。
小狐狸兒心塞,安靜了下來。忽然又突然記起什麼似的,“師父,你說,蘇宴他會不會自己一個人先出了這幻境,然後就把我們師徒倆丟下了?”
“又或者蘇宴是那天上的神仙所變,來救濟我們的。見錢財用完了,經濟實力不夠,他就又回天上取銀兩去了?”
“還是說他是妖物所變,突然壞了這修為,回去重修去了?”
“.............”
她做了十幾種猜想,可他都回答:“不知。”
他確為不知,可他也沒後悔不問。
月灼師父心中依舊矛盾著,那日他不問,除了出於對蘇宴這個朋友身份的最後一點尊重,還有一點,便是他心中到底是希望著,這蘇宴能早一日消失的。
既然如此希望,那他即便問了,又有何意義呢?
隻是心中多了對紅璃的一絲虧欠。
那麼,這份虧欠,就由他來彌補罷。
此刻紅璃也正巧開了口,話語中帶著淡淡愁緒:“師父,還好你一直在我身邊。”
月灼明白紅璃話語裡的惆悵和不甘,她在生氣,那蘇宴確實已經傷了她的心。
“不論是天地玄黃,宇宙洪荒;還是時和歲豐,海晏河清。璃兒,我都許你一世平安喜樂,歲月無憂。”
她聽後,愁容雲消霧散,燦爛如芒的明媚重回杏眸。目光灼灼,仿若在那青丘之上,合歡洞中,那般倚靠著月灼師父的肩上。
“師父,我有些累了,想睡會。”
月灼師父輕允了一聲,如同往日一般,將手撫上她的頭,順著青絲安撫著。
“睡罷,有我在。”
..........
入夢。
誰知夢中,那小狐狸兒還是耐不住自己急躁的性子,將氣狠狠的撒在蘇宴身上。
“不準吃飯。”
“不準吃我做的竹筒飯。”
“不準說話。”
“不準跟我套近乎。”
“我是真的很討厭你。”
小狐狸兒委屈巴巴,圓溜溜的雙眼噙著淚:“蘇宴,我是真的很討厭你。”
“你為什麼又一聲不吭丟下我走了?”
“就像那日在江城一樣。”
那一席青衣儒雅,一手執扇,一抹淺笑的翩翩少年終是背對她,走近了那片黯淡無光的影子裡。
四下幽幽,人影不見,空留紅璃一人臥地感傷,垂眸無妄。
卻不知從何處飄來幾聲——
璃兒,珍重。
願他能替我永伴在你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