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時嬌眸色一深,卻沒說什麼。
又聽那劉氏道“女子本應該在家學女工禮數,像她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子,實在是丟我溫家的臉。”
溫數秋臉又黑了幾分,剛想說什麼,少女平靜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溫家的臉?溫家的臉不是在你逼迫我母親自儘時就已經丟儘了嗎?溫家的臉不是在你覬覦我母親的嫁妝時就已經丟儘了嗎?”
溫時嬌站起身來,走到屋中間,將雙手負在身後,看著劉氏,冷笑一聲,“你有什麼資格批判我?你做的事,將喪儘天良這四個字詮釋地淋漓儘致,我就想問問,你入土後,能否安好?怕不怕見到我母親?”
劉氏氣得胸膛起伏厲害,氣得翻白眼,指著溫時嬌,話都說得不利索,“你你”
“夠了!”溫數春一拍桌,站起來看向溫時嬌,“三姑娘,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竟如此不孝,快向你祖母道歉。”
誰料溫時嬌看也不看他,“各位,我言儘於此,先走一步。”
說完,轉身便朝外走去。
給溫數春氣得不行,看著溫數秋不滿道“二弟,你這女兒可要好生約束,這般不識禮數,今後怕是”
“多謝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領了。突想起有政事未處理,各位自便,告辭。”
溫數秋朝劉氏草草的行了禮,轉身也走了出去。
溫數春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皆是複雜的神色,最後化為一道狠厲,消失殆儘。
轉過身來,又是那位溫柔似水的風流浪子。
靜姝苑,溫時嬌趴在軟榻上閉眼假寐,秋白正在給她揉肩,屋內一片寂靜。
“小姐,小姐!”
挽青掀開珠簾,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張小臉通紅,看樣子十分激動。
溫時嬌睜開眼,作勢要起身,秋白連忙將她扶了起來。
“什麼事這般激動。”
開口才覺嗓子有些乾。
秋白見狀,給她斟了一杯溫茶遞給了她。
溫時嬌接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將杯子捧在手裡,靜靜的看著挽青。
挽青笑眯眯的看著她道“適才紀府的小廝來了,傳了口信,紀公子邀您今晚去露華灣看煙火會。”
溫時嬌微哂,“這就讓你激動不已了?”
挽青好似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便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露華灣的煙火會一直有所耳聞,我一聽,便”
“約定什麼時辰?”
“酉初三刻。”挽青答。
溫時嬌點點頭,見時辰不早了,便笑著道“擺膳罷。”
秋白問“小姐今晚可有想吃的?”
溫時嬌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道“金乳酥、板栗燒雞、冰糖百合羹、桂花魚條、赤棗烏雞湯。”
秋白笑著應了下來,轉身朝外走去。
挽青走到溫時嬌身後,替她揉起了肩膀,“小姐,你覺得紀公子如何呀?”
“問這乾甚?”溫時嬌一臉不解。
挽青哼哼唧唧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溫時嬌無奈“彆扭個什麼勁兒,有什麼事便說。”
“奴婢覺得,紀公子與您”
“停停停。”溫時嬌已經能猜出她想說什麼了,“你想到哪裡去了。”
挽青委屈道“奴婢說的是真話呀。”
“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與他是朋友,你越說我越彆扭了。”
挽青哦了一聲,便再沒有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