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晨陽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以為她真的是來散心:“我可以陪你,島上有我的私人彆墅,就在溫泉區,推開窗就能看到海。”
藍羽沒接話,目光卻越過季晨陽的肩膀,看向的許柏年,他正倚在吧台邊,輕晃著手中的酒杯。
“我先回套房整理一下,晚點再說吧。”
藍羽將香檳放在路過的托盤上,轉身往電梯方向走,邊走邊打電話:“船上的‘星空餐廳’據說不錯,晚上一起?”
也不知她在給誰打電話,笑得那樣明豔。
頂層“星芒閣”套房裡,藍羽剛關上門,就從手包暗格裡掏出微型手槍,檢查了下彈匣裡的子彈。
套房的落地窗正對著大海,海風卷起白色的紗簾,她走到窗邊,盯著一望無垠的大海,心胸豁然開朗起來。
很快,許柏年走了進來:“必須在登島前解決掉季晨陽。”
藍羽指尖在微型手槍的扳機護圈上輕輕摩挲,目光透過落地窗望向海麵,夕陽正把海水染成熔金,遊輪的航跡像條銀色綢帶,可這溫柔景致裡藏著的殺機,隻有她和許柏年清楚。
“他在船上至少安了十個暗哨。”
她收回目光,聲音冷得像甲板上的海風:“剛才從大廳到電梯,我數到三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每人腰間都藏著伯萊塔92f,火力不比我們弱。”
許柏年靠在玄關處,指尖夾著枚改裝過的麻醉針,針管裡泛著淡藍色:“我已經跟船醫打好招呼,今晚十點會‘意外’觸發三層的消防警報,屆時走廊會斷電三分鐘,這是我們唯一能避開監控的機會。”
他頓了頓,將麻醉針塞進藍羽手包的側兜。
藍羽點頭,將手槍塞回手包暗格,重新理了理西裝裙擺,她特意選這套裙裝,就是因為裙擺內側有暗袋,能藏下備用彈匣。
剛整理好,門外就傳來服務生的敲門聲,伴隨著溫和的提醒:“藍小姐,傅先生在星空餐廳為您備好了晚餐,現在過去嗎?”
藍羽應聲:“來了。”
推開門時,走廊裡的壁燈泛著暖黃的光澤,鋪著波斯地毯的地麵吸走了所有腳步聲。
季晨陽已在餐廳靠窗的位置等候,桌上擺著兩支勃艮第紅酒,酒瓶冰鎮在碎冰桶裡,旁邊是剛空運來的澳洲和牛,煎得外焦裡嫩,還冒著熱氣。
“淺淺,你來了。”
季晨陽起身,伸手為她拉開椅子:“嘗嘗這個和牛。”
藍羽坐下,拿起叉子叉起一小塊牛肉,送進嘴裡。
她盯著麵前的牛排,有些出神。
顯然季晨陽在她沒來的時候,已提前給她切成了小塊。
季晨陽長相優越,身材高挑,能力出眾,對於真心喜歡的女人體貼溫柔,卻偏偏沒將這份才識用在正道上。
若他肯行走在陽光下,不去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該多好啊!
可惜了這副好皮囊。
季晨陽看她一直在盯著牛排發呆,疑惑地問她:“怎麼了?不好吃嗎?”
他嘗著味道還不錯啊!
藍羽的思緒被他的說話聲拉回了現實,抬頭時,望著眼前的男人,眼底儘是悲憫。
“怎麼這樣看著我?”
季晨陽的指尖輕輕覆上藍羽的手背,輕聲詢問著。
他其實很不喜歡彆人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餐廳角落的爵士樂隊正奏著慵懶的旋律,水晶燈的光芒透過酒杯折射在地板上,映出細碎的光斑,將這片刻的氛圍襯得格外曖昧。
“沒什麼。”
藍羽抽回思緒,指尖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滑,順勢起身:“隻是覺得這裡的氛圍不錯。”
季晨陽眼底瞬間亮了亮,伸手攬住她的腰,另一隻手牽起她的手,腳步隨著音樂輕輕晃動:“喜歡的話,以後我們可以常來。”
他的手掌貼在藍羽的腰側,能清晰感受到她西裝裙擺下的身體曲線,他忍不住慢慢揉捏著。
藍羽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指尖不經意間掃過他西裝內袋,那裡硬硬的,是槍的輪廓,和她手包裡的微型手槍不同,季晨陽帶的是把沙漠之鷹,火力更猛。
“琉光島的溫泉彆墅,我讓人提前備了你喜歡的柑橘香薰。”
季晨陽的聲音裹著爵士樂的慵懶:“還有你喜歡的那幅莫奈的複刻畫,也掛在臥室裡了。”
藍羽的心輕輕顫了顫。
她不過是上次在畫廊隨口提過一句喜歡莫奈的《睡蓮》,他當時也在那裡嗎?
“你好像對我的喜好很清楚。”
她刻意放緩語氣,目光越過季晨陽的肩膀,望向餐廳入口,許柏年正倚在吧台邊,手裡把玩著酒杯,指尖卻在杯沿輕輕敲了三下,這是在提醒她:距離消防警報觸發,還有一個小時。
季晨陽的腳步頓了頓,將她往懷裡帶得更近了些,兩人的影子在地板上疊在一起:“我想了解你,想知道你所有喜歡的、不喜歡的。淺淺,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你,那些威脅……隻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
他的呼吸帶著紅酒的醇香,拂過藍羽的耳垂,卻讓她渾身緊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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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羽的指尖悄悄滑到裙擺內側的暗袋,摸到備用彈匣的冰冷金屬,才稍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