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推門而入的許柏年隨口問道:“我比誰強啊?哪裡強?卿卿,把話說清楚,你是不是又在和小羽說我的壞話?”
顏穆卿懊惱地瞪了一眼許柏年,一副好事被打擾了的怨夫樣。
“你啊,誰都比不上,連我都不如。”
顏穆卿盯著許柏年那副錯愕又挫敗的臉繼續pua他:“沒錯,我就是在和姐姐說你的壞話,你這個周扒皮,自從我入職淺柏後,天天拽著我加班到晚上八點,霸占了我的娛樂時間。就你給的那幾個加班費,以為本少爺能看得上?我顏家缺你這點錢?姐姐和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都不知道看著她點,害她在客戶的淫威下,還要被迫去相親……”
許柏年聽著她吧啦吧啦的不停輸出,大腦早已宕機。
她一個女人,假扮男人,還自稱“本少爺”?
演著演著就當真了?
相親?
什麼相親?
藍羽去相親了?
他怎麼不知道?
許柏年的腦子已經有點轉不過來了。
“你吃槍藥了?”他茫然地問她。
顏穆卿被他問得翻了個白眼,索性伸手拽住他的領帶往角落拖,壓低聲音咬牙道:“吃什麼槍藥?我是替姐姐不值!上午談合作的李總你知道吧?非要給姐姐塞相親對象,說什麼‘見一麵不虧’,姐姐不好駁麵子才去的!”
她指尖戳了戳許柏年的胸口,語氣更急:“你猜那相親對象是誰?b市嵇家的嵇臣修!就是那個傳得神乎其神的‘完美天才’,聽說搞基因研究的,剛才在餐廳跟姐姐談什麼‘基因匹配’‘最優後代’,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許柏年的眼睛瞬間瞪圓,領帶被拽得發緊也顧不上:“嵇臣修?那家夥不是嵇家重點培養的繼承人嗎?他怎麼會來跟小羽相親?還扯什麼基因?”
他越想越不對勁,堂堂淺蘇國際掌權人,被彆人當“物品”衡量了?
嵇臣修這話簡直是踩雷:“那小羽怎麼說?沒生氣吧?”
“生氣倒沒顯出來,就是直接拒了。”
顏穆卿鬆開手,掏出手機晃了晃:“我剛在餐廳瞅見姐姐走得乾脆,嵇臣修那臉都快僵了,估計從沒被人這麼不給麵子過。”
她頓了頓,又睨了許柏年一眼:“倒是你,身為姐姐的合夥人,連她去相親都不知道,還好意思問我吃沒吃槍藥?”
許柏年被噎得說不出話,腦子裡嗡嗡響,他今早忙著核對淺柏和海外公司的對接文件,壓根沒注意藍羽的行程,現在想想,藍羽出門前確實提了句“中午有個約”,他還以為是談工作。
藍羽被他們倆人吵得頭疼,乾脆起身進入了休息室,並反鎖了房門。
雖然中午的休息時間比較短,但藍羽還是想爭取淺眠半個小時。
如果不是在餐廳和嵇臣修說話耽擱了,她本來有一個半小時的午睡時間。
晚餐時間,藍羽和蕭念、沈昭然及蘇安晚相約一起吃飯。
這次,幾人沒去鉑悅西筵,而是選了一家新開的粵菜館。
因為蘇安晚懷孕了,不能吃辣,所以他們選擇了口味相對清淡的粵菜。
而對於藍羽他們三人而言,吃什麼都可以,都能接受。
隻是藍羽剛到餐廳,就看到了正從另一個入口走進來的劉家人和李家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來,餐廳老板恭敬地將人往包廂領去。
他早就得到了消息,今天有貴賓蒞臨他們的飯店。
是千萬不能得罪的大客戶。
屈明姝和李老太太等人在看到藍羽一個人孤孤單單等在電梯口的時候,幾乎得意得差點笑出聲。
李蓮盈更是大聲地對著門口才走進來的裴硯琛和劉月喊道:“姐姐姐夫,這裡。”
餐廳老板和經理此時的表現更加狗腿了:“裴總、劉總,這邊請。”
藍羽沒往那邊看,光聽響動,她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裴硯琛和劉月在剛走進的時候,便看到了藍羽的身影。
劉月望向藍羽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冰冷和不屑。
而裴硯琛也像個陌生人般,並沒跟她打招呼。
可能也是為了顧及未來嶽家的情緒吧。
更是不想讓外人知道他們之間認識,所以這次他沒有主動與她說話。
一群人烏泱泱地等在電梯門口,裴硯琛禮貌地與劉月的家人寒暄著。
每一個都體貼溫和地問候到,這是藍家人在裴硯琛這裡從沒有過的待遇。
倒不是藍羽對他還有什麼怨懟,隻是遇到這種情況,難免會提溜出來比較。
藍家人從來都沒靠過裴硯琛,偶爾幾次找他幫忙,也隻是藍羽想試探一下。
結果無一例外,裴硯琛都拒絕了。
他永遠都不會給她希望。
人的認知一旦建立了,就很難更改了。
裴硯琛從一開始就認為,她當初為了裴氏少夫人的位置,不擇手段地爬上了他的床。
認為她做這一切,就是想從他這裡,得到資源,去幫扶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