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麼說了,藍羽也不好再攔著他。
談到工作,藍羽一向是認真負責的。
而裴硯琛在進入她的房間後,也真的就兩家公司項目上的問題於藍羽討論了起來。
半個小時後,問題解決了,而藍羽也是真的困倦了。
雖然在飛機上一直閉目養神,但她根本就沒真的睡著過。
到目前為止,她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覺了。
關上電腦,藍羽意有所指地問旁邊的裴硯琛:“你還有事嗎?”
意思就是你如果沒彆的事,可以走了嗎?
從裴硯琛進入她的房間以來,藍羽連杯水都沒給他倒。
沒有外人在場,藍羽的態度也是冷漠敷衍到了極致。
而裴硯琛像是沒聽懂她話裡的深意般,特彆沒眼色地問她:“我有點口渴,能幫我倒杯水嗎?”
“房間裡有飲水機和礦泉水,你可以自行選擇。”
藍羽說話的語氣雖然還是像她平時那樣,溫柔可人,但語調裡的清冷疏離任誰聽了,都感受不到一絲熱情。
裴硯琛起身掃視了一圈套房裡的設施,隨手從置物架上拿起一瓶飲用水,並擰開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以表示他是真的渴了。
但他喝了水之後還是沒離開。
藍羽的耐心徹底沒了。
她又不耐煩地問了一遍:“裴總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飛機,不累嗎?不需要回自己的房間休息一下嗎?”
裴硯琛轉頭看她,唇角彎起一抹淺淡的弧度:“我在飛機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現在精神很好,並不覺得累。”
藍羽忍不住在心裡飆了一句國粹,你不累我累啊。
“裴總不累,但我是真的很困了,要不等我睡醒了,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
她自我感覺,請他出去的意思表達得已經夠清楚了,而且也夠委婉了,給他留足了體麵,裴硯琛應該知情識趣地趕緊離開才是。
但藍羽怎麼也想不明白,擁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的裴硯琛,今天的腦袋就像是生鏽了般,就是聽不懂他的意思。
她都要懷疑裴硯琛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在整她,明知道她眼皮都在打架了,他還不走。
他是想讓她年紀輕輕就猝死在工作台上嗎?
就這麼恨她?
藍羽正想對他直言不諱的時候,剛提起的氣轉念又散了個乾淨。
算了,裴硯琛是被人捧慣了的大人物,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的,她這麼不給他麵子,可能他就是想整一下她吧。
“我實在是困得受不了了,你隨意吧。”
說完,她就將裴硯琛一個人晾在了客廳裡,獨自往臥室走去。
就在她的手剛搭上門把手的時候,身後響起裴硯琛略顯戲謔的嗓音:“手感好嗎?”
“什麼?”
藍羽像是沒聽清他說什麼,轉頭狐疑得望向還站在原地的男人。
“手感好嗎?”
裴硯琛耐心很好地重複了剛才的問題。
“啊?”
藍羽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什麼手感?”
她在裴硯琛臉上難得看到了調戲的神態,沒錯,就是調戲。
藍羽本能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種神情也會出現在裴硯琛的臉上?
在她的眼裡,裴硯琛一直都是那副一本正經的模樣。
也許裴硯琛隻是在她麵前這樣,和他的朋友們在一起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副麵孔。
但藍羽從來沒見過。
裴硯琛慢慢踱步到藍羽麵前,看著藍羽的眼神裡,沉靜而淡漠。
他又是那副從容淡定的姿態。
“電梯裡,手感好嗎?”
藍羽終於明白,他在問什麼?
他是怎麼頂著一副禁欲高冷的神情問出這麼變態下流的問題的?
藍羽的印象裡,裴硯琛從來不會做出這麼離譜的事。
難道是和劉月在一起時間久了,被調教成了這樣?
正在藍羽震驚得無以複加的時候,裴硯琛接下來的動作簡直震碎了她的三觀。
男人伸手握住藍羽的小手,引導著她握住了他的……
藍羽的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裴硯琛在乾什麼?
而且他的身體明明已經亢奮到尖叫,為什麼他的臉上卻還是那樣平和淡定?
他是怎麼做到的?
既不喘息也不難受。
一個人怎麼可以同時擁有兩種形態?
藍羽盯著他過分好看的臉,感覺這個世界好魔幻。
她想把自己的手收回來,可裴硯琛卻死死抓著她的手不放。
固執地問她:“手感好嗎?”
她怎麼知道好不好,她從來也沒真的摸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