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天花板,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床沿。
去修煉的念頭在心底翻湧,可剛經曆的戰鬥讓身體像被抽乾了力氣。
若是被鳴人發現他深夜離床,那家夥一定會用那雙澄澈的眼睛盯著他,委屈又固執地問。
“佐助,你是不是又在躲我?”
光是想象那個畫麵,佐助的心就擰成了結。
他不想讓鳴人難過,就像不想讓任何人再因為他流淚。
思緒又纏上了那個永遠無法解開的問題。
為什麼鼬要選擇死?他們最後的決戰中,兄長倒在他身下的瞬間。
那雙曾無數次溫柔注視他的眼睛,最後卻溢滿了釋然與某種深不見底的悲傷。
佐助攥緊了被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明明隻是想證明自己的強大,想撕開鼬虛偽的“守護木葉”的借口,想讓他承認宇智波一族才是值得效忠的存在……
可為什麼兄長連最後一刻都在算計?
為什麼他寧願死,也不肯承認自己的“正確”?
胸口傳來鈍痛,像是被宇智波族的詛咒啃噬著血肉。
鼬的死亡不是解脫,而是將所有的疑問與不甘碾成了紮進靈魂的刺。
他想起決戰時,自己每一次揮刀時顫抖的雙手。
鼬的招式明明可以致命,卻總在最後一刻偏移。
那是兄長殘留的溫柔,還是對他愚蠢的憐憫?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來不曾真正理解過兄長。
那個背負著整個宇智波族罪孽的男人,那個用死亡作為最後盾牌的男人。
鼬的瞳孔裡最後映出的,不是仇恨,而是某種近乎慈悲的疲憊。
佐助在那一瞬窒息了,仿佛被壓垮的不僅是兄長,還有他一直以來堅信的“複仇真理”。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們全部都是因為這個木葉才會變成這個下場,他就又能堅定自己的想法。
但佐助不能放任自己沉溺於悲傷。
他側頭看向蜷縮在身旁的鳴人。
月光從窗戶漏進來,在鳴人熟睡的輪廓上鍍了一層銀邊,睫毛在眼下投出細密的陰影,呼吸輕得像羽毛。
這個人,這個曾讓他恨得發狂、又讓他在絕望中抓住希望的吊車尾……現在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當鼬冰冷的身體倒在戰場時,當宇智波的姓氏徹底湮滅時,鳴人卻用笨拙又滾燙的體溫告訴他。
他們還是活著,他們還是彼此擁有。佐助緩緩支起手臂,將鳴人整個圈進懷裡。
鳴人哼唧了一聲,往他頸窩蹭了蹭,像隻饜足的貓。
他的心跳聲透過相貼的胸膛傳來,溫熱、鮮活、有力——和鼬死時漸漸冷卻的體溫截然不同。
佐助垂下眼,鼻尖抵著鳴人柔軟的發旋,嗅到他發間殘留的柑橘香,那是他們傍晚一起泡溫泉時留下的氣息。
一種近乎疼痛的感覺從胸腔蔓延開來。
這個笨蛋,總是以為自己在追逐佐助,殊不知佐助早就在無數黑夜中將他的存在刻進了骨髓。
他是光,是錨,是佐助在無儘黑暗中唯一的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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