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佐助和鳴人兩個人打算來一次半天的約會,鳴人直接用飛雷神帶佐助去了火之國邊境的一座村子。
據說這裡有特彆美的景色。
飛雷神之術的時空轉換幾乎在瞬間完成,那熟悉的輕微眩暈感和空間扭曲感過後。
佐助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一條陌生的、充滿鄉間泥土氣息的小路上。
空氣中彌漫著與木葉截然不同的氣味,濕潤的、帶著腐殖質清香的泥土味,淡淡燃燒的柴火煙味。
遠處隱約傳來的食物香氣,還有一種……清冽的、屬於深秋山野的獨特空氣,沁人心脾。
“到了!”
鳴人鬆開搭在佐助肩上的手,臉上洋溢著燦爛又帶著明顯邀功意味的笑容。
那雙湛藍的眼睛在午後略顯西斜的陽光下,像是盛滿了整個天空的碎片,閃閃發亮。
“怎麼樣,佐助?是不是一下子就遠離了那些煩人的暗部和沒完沒了的任務報告?瞬間清淨了吧!”
佐助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習慣性地、用那雙曆經世事卻依舊深邃銳利的黑色眼眸冷靜地掃視四周,評估環境。
這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忍者本能,即使是在鳴人身邊,也難以完全卸下。
他們此刻正位於一個小山坡的脊線上,腳下是一條被人和牲畜經年累月踩踏出來的、蜿蜒向下通往村莊中心的碎石泥土小路。
坡下是一片片規劃整齊的梯田,深秋時節,稻穀早已收獲歸倉。
田野裡隻留下短短的、泛著乾燥金黃色的稻茬,像給大地鋪上了一層柔軟的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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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遠處,是連綿起伏、望不到儘頭的山巒,層林儘染,紅楓、黃櫨、橙色的槭樹、深綠的鬆柏……
各種色彩以最狂放又最和諧的方式交織、碰撞在一起。
如同一位技藝超凡的畫師打翻了他所有的調色盤,潑灑出的絢爛輝煌,壯麗得幾乎令人窒息。
確實如鳴人所言,景色極美,帶著一種遠離忍界紛爭與政治漩渦的、原始而豐饒的寧靜。
“嗯。”
佐助淡淡地應了一聲,算是認可。
他注意到鳴人額角有一絲因為瞬間發動超遠距離飛雷神而滲出的細密汗珠,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下意識地,幾乎沒經過思考,他抬手,用戴著黑色手套卻依然修長靈活的拇指,替他輕輕擦去了那點濕意。
動作自然熟稔得連他自己事後回想都有些意外,仿佛這個動作早已融入日常,做過千百遍。
鳴人顯然沒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溫柔舉動,愣了一下,冰涼的指尖觸碰到溫熱的皮膚,帶來一陣微小的戰栗。
隨即,他那總是藏不住情緒的臉上,笑容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麵般迅速擴大。
更加燦爛奪目,甚至奇異地暈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屬於少年人的羞澀紅暈。
他一把抓住佐助即將收回的手,緊緊握在自己溫暖甚至有些發燙的掌心裡。
用力捏了一下,仿佛要通過這接觸確認彼此的存在。
“走吧!我都提前打聽好了,這村子雖然不大,但有家老奶奶開的家庭餐館。
據說味噌茄子煲和用附近溪流裡捉來的鮮魚做的鹽烤魚簡直一絕!
趕了這麼久路,我快餓扁了!
肚子都在抗議了!”
佐助沒有掙脫,任由他拉著自己,踏著略微凹凸不平的路麵,一步一步向坡下那座被絢爛秋色環抱的寧靜村莊走去。
他感受著掌心傳來的、鳴人那總是異於常人的、灼熱如火爐般的體溫,以及指腹和虎口處那些粗糙的、經年累月修煉螺旋丸和使用苦無手裡劍留下的、屬於頂尖忍者的厚繭。這觸感熟悉得令人心安。
叛忍的身份像一層無形的、沉重粘稠的灰霾,日夜籠罩著他們。
讓他們無法行走於陽光之下,時刻警惕著來自任何方向的窺探與襲擊。
但在這一刻,在這陌生卻瑰麗得如同世外桃源的小村入口,這簡單到近乎原始的牽手,卻帶來了一種奇異的、近乎奢侈的安寧感。
他們是被五大國公認的恐怖叛忍。
是未來掀起的、可能吞噬整個忍界的第四次忍界大戰中至關重要甚至可能是風暴中心的關鍵人物。
卻在此刻,利用這短暫得如同偷來的間隙,拋下所有責任、陰謀與仇恨。
進行一場如同最尋常戀人般的、笨拙而又真摯的半日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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