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又是哪裡來的!”
“撿,撿的。”
“學校規矩,撿到東西應該怎麼安排?”
怎麼安排,那當然是交給老師,老師問誰丟的,沒人丟,那就帶回辦公室吃灰,總之不能帶回家。
“誰丟作業本,能一張紙一張紙地丟?”
閻步貴腦袋快埋到脖子裡去了,終於,在床底下的鐵盒子裡,翻到了全家的積蓄。
“不能,不能啊,這是我工作這麼多年的工資,我們全家省吃儉用的,都在這裡了。”
前後院甚至左鄰右舍都跑來看熱鬨。
這閻老摳,開口就是一個人養全家,一個月二十七塊五,倆兒子正是能吃的時候。
結果呢,好家夥,這攢了得有兩三千塊錢。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一共工作了多少年?什麼時候根據工齡漲工資的?”
“我,我現在,五十六塊。”
“啥!”
住在隔壁的孫大媽氣得不能行。
“好你個閻老摳,你滿院子宣揚一個月二十七塊五,養活一家五口壓力大,成天誰家買了菜葉子從你跟前過,你都要拽下來一片葉子。
上兩天我兒子來看我,好不容易搶到一塊肉,你非要幫著拿一下,回來就少了二兩肥膘,合著你自己才是大戶啊!”
“還說一個月二十七,我看就應該讓他真的一個月二十七。”
“我的老天爺,見過守財奴,沒見過你這樣的守財奴,早些年,我記得解放病得快不行了,閻老摳為了省錢,不舍得送醫院,孩子拉的腿軟站不起來,就在院子裡爬。”
“閻步貴,你犯了貪汙,侵占,敲詐,言語威脅勒索,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罪,跟我們走一趟吧!”
三大媽急眼了,上去就要伸手攔著。
“不能,不能啊,老閻是我家頂梁柱,他被抓了,我們娘幾個得餓死。”
“你放心,你們也跑不掉,都走,配合調查。”
現在手裡有巨額財產說不清來源,也是重罪,還有可能是敵特分子,會被重點調查。
特彆是閻步貴利用職務之便,讓孩子們給他帶東西,要孩子們手裡的吃食,簡直是人民的公敵,是一定會被審判的。
看著閻步貴被抓走,易中海站在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這要是去搜索自家,那也不算多清白,尤其這年頭,誰都不敢把自家家底露出來讓人知道,因為真有殺人越貨的組織活躍在四九城。
沒有了閻步貴,管事大爺的鐵桶圈子終於鬆動了。
接下來就是傻柱跟賈東旭。
按理說,傻柱喜歡賈東旭媳婦,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
秦淮茹隔三差五站在水池邊洗衣服,傻柱那眼神,恨不得把人剝了。
偏偏秦淮茹還專門這樣勾搭,就為一口吃的,賈家母子三代人都在家看著,等著那口吃的,享受的心安理得,這讓何天想起來就惡心賈東旭的為人。
不過暫時這都不關他的事。
閻老摳被抓,表麵上對易中海跟聾老太的利益小團體並沒有什麼關聯,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什麼,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易中海總有點唇亡齒寒的感覺,看大門的閻步貴沒了,大門口就像是敞開了一半,一手遮天的院子裡,像是已經坍塌了一角,就算何天給他們把屋頂補上了,也彌補不了內心安全感的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