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何玉一天天大了,眼瞅也十六了,隻比何天生日小了幾個月,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
可是之前好歹府裡還有個主母,本來操持兒女婚事,就是主母的活兒,秦氏雖然看著不靠譜,但是總歸名正言順。
現在好了,秦氏被送走,府裡沒有主母,夏姨娘一年半載都不一定能見到主君一回,隻能等何天終於不算忙,打聽著能到後院來陪林姨娘吃頓飯了,夏姨娘著急忙慌的帶著女兒找過來了。
何天聽明白夏姨娘的意思,看一眼這個在府裡存在感極低的庶妹,老實說,雖然沒有何婉溫婉大氣,但是夏姨娘長得比秦氏好多了,生出來的女兒也不差。
“妹妹一晃也十六了,姨娘放心,我回頭跟父親提一提,長姐的夫家就是父親尋摸的。”
何婉嫁給官宦人家的嫡長子,進門第二年就一舉得男,這樣的好親事,夏姨娘過去想都不敢想。
但是何天的話讓她生出一點期盼來。
要是主君尋摸,那肯定比秦氏靠譜。
讓秦氏給庶出子女找婚配人家,哼,不挖坑就不錯了。
何光禮果然對此事很上心,兒女婚配本就是父母該操持的大事。
何玉的婚事好說,倒是何天的。
“歐陽大人前些日子找我喝茶。”
何天一聽,有點激動,恩師家的那位姑娘,何天已經尋摸好了,之前給恩師寫信把成績告訴他,還表達感謝,不知道恩師是不是回信了,難道是寫給歐陽大人了?真是,也不知道給他這位嫡親的弟子寫一封。
何天心思百轉千回,也架不住何光禮一句話來的震驚。
“歐陽大人的意思是,他家嫡出五姑娘,是個好的,你看如何?”
何天原本站在父親桌案前,正在為父親研墨,聽到這話,沒站穩,一屁股坐下去,好在身後是長遠搬過來的大圈椅。
“父親你說誰?”
“翰林院歐陽大學士家嫡出的五姑娘,怎麼了?”
何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
他一開始想著能娶到歐陽大人的族中旁支侄女就已經是萬幸了,沒想到還有這等榮幸,人家要嫁給他的是本家嫡出五姑娘!
幸好在嶽麓書院的時候,他行事低調,沒有表現出什麼。
在腦子裡搜索一圈,就是上次在歐陽家打馬球時,跟何天一隊的那位紫衣姑娘,閨名歐陽靜怡。
哎喲,歐陽家姑娘好啊,溫婉大氣,舒朗開闊。
“歐陽大人的家風自不必說,孩兒前些日子在歐陽家行走,與歐陽家子弟交好,大約有此緣故。”
何光禮也歡喜地搓手。
“說到底,還是我兒出息,讓歐陽大人另眼相看了。”
女方那邊遞話,男方這邊就該主動了。
何光禮這邊沒有主事的當家主母,對外說辭是老太太身子骨不舒坦,兒媳婦回祖籍侍奉去了。
隻能找到同在京城為官的族弟家主母來幫忙。
嬸嬸姓江,一聽這邊有事需要幫忙,二話不說應承下來,一應禮數俱全,何光禮不吝錢財,聘禮單子厚厚一遝,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何家的誠意。
婚事很快定下,何天也開始在天家身邊伺候,為天子講經。
接觸得越多,何天越能摸透天家的性子,投其所好,也能為自己日後要做的事情找出更好的路數,讓上下都歡喜。
婚事定在七個月後,就在明年開春,天氣不冷不熱,得留出充足時間,給雙方備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