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了眼。
“她這是放棄了嗎？”
江弈臣拿起劍，一個神降就想要衝過去。
但神降之後，身體由帝君做主，他隻是輕輕搖曳兩下，便呆在原地不動。
江弈臣的眼神中閃過一抹不甘，就要解除神降，既然帝君不願意幫忙，那他就自己去。
但是，帝君不願離開。
帝君不能和江弈臣對話，但帝君和弟子有特殊的交流方式，恰如此刻，擺脫不掉神降狀態的江弈臣，理解了帝君的意識。
帝君說：等著。
江弈臣看向了宋君瑜的方向。
他看到了……光。
從宋君瑜身上爆發的，璀璨星光。
那光芒，星星點點，不如驕陽灼目，不如月色清冷，不熱烈，卻繁盛無數，璀璨明亮，見之難忘。
星星點點，將宋君瑜包裹，甚至，向上蔓延。
“這是，功德嗎？”
在場也有幾個識貨的，但這幾個識貨的有些不確定，猶猶豫豫的說出了自己打心底不認同的答案。
“功德？是我理解的那個功德金光嗎？那不應該是金燦燦的顏色嗎？”
懂行的懶得糾正那半懂不懂的年輕人喜歡的燈泡一樣的幻想審美，真正的功德是內斂的，深邃的，是與天地呼應的，像宋君瑜身上爆發的這些。
但他們不敢相信的是另一個事。
“這真的是功德嗎？怎麼會這麼多？”
有不懂行的聽見了，小聲問道：“多嗎？”
疑問句剛落地，就引來了不少人的怒目而視。
不多？
你到底知不知道功德有多難得啊？就宋君瑜身上湧現的那一點點微光都夠他們玄門的人捏在一起奮鬥幾十年了！
就拿，就拿。
那人的視線在人群中晃了一圈，定在了江弈臣的身上。
就拿江弈臣舉例，這小子從小到大就見義勇為，懲惡揚善，除惡務儘，到現在為止，能凝聚出來的功德估計都沒有宋君瑜身上湧現的指甲蓋大小的星光！
有一點功德已經很難得了，更何況你再看看功德加身的人是誰！
是那個現在還在被天譴劈的非人類大陰物啊！
所以天道到底怎麼回事？一邊喜歡人家給人家撒功德，一邊恨人家恨到想弄死人家？
你雙重天格啊？
“這功德厚度，宋君瑜是救了一個星球的人嗎？她什麼時候完成的救世壯舉？”
窸窸窣窣的討論聲越來越大，驚詫、狐疑、意外、熱烈……但大家的忐忑都和天上的雷雲一樣散去了很多。
剛剛宋君瑜身上的功德冒出來的時候，降降不休的天譴立刻就啞火了，現在雨也停了，風也止了，海浪都安靜了。
危機好像已經度過了。
可江弈臣知道沒有。
帝君沒有走。
他凝重的看著天空，難道還有變故嗎？
下一秒，宋君瑜的聲音傳遞入耳。
“擺陣，封鎖陰陽二界。”
江弈臣看著正從坑裡爬出來的宋君瑜，沒有動作，他一雙眸子冷冽如冰霜，看著銅棺，篤定道：“你不是宋君瑜，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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