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配不上?
祁醉有些懵,沒有注意到少年用的詞不適合他們的關係,心疼的給他擦眼淚。
“哪裡配不上了?我們玄蔚最好了,是我配不上你。”
少年不肯讓自己的哭泣模樣被祁醉看見,捂著眼睛,“我隻是一個傭人……”
“本來今天哥哥也不應該帶我來這裡的,我的職責就是待在家裡做事,現在看到哥哥好厲害,我除了高興還很傷心。”
祁醉掐住白玄蔚的腰,將人高高舉起,讓兩人變成一致的高度。
“不要這麼說,玄蔚,不要這麼說,在我心裡,你是,你是……”
祁醉有些難以啟齒,停頓了一下。
少年的眼睛透過指縫看著他,濕漉漉的。
被這樣的一雙眼睛看著,祁醉說出了他以前嗤之以鼻,從未想過會從自己口中說出的情話。
“你是我的寶貝。”
少年雙手緩緩放下,露出眼眸,“真、真的嗎?我是不是哥哥唯一的寶貝。”
“對,唯一的寶貝。”
祁醉還能怎麼辦,他怕極了少年的眼淚,一滴滴的他心都碎了。
雖然說出來很卑鄙,可是祁醉的心裡此時此刻居然還有一絲甜意。
都說有愛才會自卑。
祁醉不敢向白玄蔚表達愛意,就是因為那些師辰易根本理解不了的自卑。
你一個祁家少爺,有錢有顏,為什麼還將喜歡的心意藏著掖著,不讓一個小保姆知道呢?
直接告白不就好了嗎?
可是祁醉不敢。
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被拒絕,他都承擔不起白玄蔚的離去。
而白玄蔚此刻突如其來的沮喪,所說的自卑的話,何嘗不是說明祁醉在他心裡不光是雇主,還是他在意的人呢?
光是白玄蔚在意他這一事實,就讓祁醉歡喜極了。
他見少年終於停下了眼淚,好似抱著價值連城的寶貝,每一步都走的極其小心。
白玄蔚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腿一夾,夾在了男人的腰兩側。
祁醉聲音深沉還帶著沙啞,“不哭了?”
實在是這個姿勢太讓他穩不住了。
白玄蔚抱他抱的更緊,絲毫不管男人突然僵硬的身子,“我剛剛才沒有哭。”
祁醉將掐住少年腰肢的手,向下托住他的臀部,順帶著離那裡遠了一點。
落地窗外的是一片紅霞,時間已經到了太陽落山的點,房間內卻沒有開燈。
祁醉抱著人兒,騰不出手去開燈。
夕陽光照下的少年,有一種溫軟的美感。
這讓他更加舍不得去開燈,打破現在親密無間的氛圍了。
不知何時祁醉變成了坐著的姿勢,少年跪在他的腿上,比他還要高一頭。
白玄蔚撥弄著男人的衣領,那裡是出門前,他為祁醉親手係上的領帶。
係領帶時,祁醉為了不累著他,腰都快彎斷了也不動一下。
領帶牽扯著脖頸,祁醉的目光在夕陽下充滿了柔情,全部灑在懷中少年的身上。
少年嬉笑一聲。
原來是祁醉的領帶,被他打結係成了一朵花。
配上一本正經的俊臉,有趣極了。
祁醉歪歪頭,配合著賣乖。
而從窗戶照射進來的微弱光芒也越來越少。
外麵的大樓內接二連三的亮起白熾燈,也意味著屬於太陽的時間就要過去。
夜晚,即將來臨。
最後一道光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