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壯實了,她的力氣,精神力,就跟著漲。
這次她差點嗝兒屁,那樹跟著也倒了血黴。
罩她的時候,葉子嘩啦啦掉,都快成禿瓢了,虛的夠嗆,差點跟她一起報銷。
白羽聽得心頭發緊,扣著張爻腰的手,指甲無意識地掐進她皮膚裡。
“而且...”
張爻反手握住她不安的手指,安撫地捏了捏。
“那樹不光靠啃老物件長膘,它自個兒也能抽條,就是慢,比蝸牛爬還慢。
這次困在裡麵,我跟它...怎麼形容呢...?”
張爻皺著眉,在黑暗裡努力搜刮形容詞兒。
“有點像...嗯...就那電影,藍精靈。
不是能用辮子跟樹啊、鳥啊啥的,搭上線,感覺就通了嗎?
我跟那破樹,就有點那意思...
雖然沒辮子,但感覺...像連上它的神經了,模模糊糊能感覺到它的一點情緒。
它也好像知道我快斷氣了,拚了老命吊著我那口氣。”
張爻咂咂嘴,帶著點劫後餘生的自嘲。
“玄乎吧?但感覺真真的。
那會兒在裡頭,喊著要放火燒它,估計嚇唬住了,才把我吐出來。”
白羽靜靜地聽著,黑暗中,指尖按在張爻手腕脈搏上,感受著那平穩有力的跳動。
空間樹與張爻性命相連,還能自然生長,甚至能進行某種類似神經連接的通感...
到底是兩者相輔相成,還是互相吞噬生命力的,誰也說不清,這比擁有隨身空間,更讓人琢磨不透。
“不管它是什麼樹,該養養,但...你彆沒事就跟它瞎鏈接。”
白羽的聲音在黑暗中異常清晰,摟緊張爻的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以後,咱不貪了好嗎?我們就守著眼前這點安穩,好好過日子,行嗎?”
張爻感受額頭傳來的溫熱,心裡那點對未知的好奇被壓下去。
“行。”
她收緊了手臂,把人牢牢嵌在懷裡,下巴蹭了蹭白羽的頭頂。
“聽你的。安安穩穩的,好好過。”
黑暗中,她尋到白羽的唇,印下一個輕柔卻無比珍重的吻。
至於廣場上那個讓她如芒在背的眼神...暫時,也隻能先摁在心底了。
隔天富貴兒還躺在兩人床邊打呼嚕,三隻豹崽子就從床上蹦下去。
趴在富貴兒身上,爪子撲騰狗子的那半截尾巴玩。
白羽睡醒,窩在張爻懷裡,手指在她鎖骨上那個活過來的火焰印記裡畫圈圈。
昨晚聊到空間樹,她心裡總懸著塊石頭。
“阿爻...”
白羽聲音還帶著點剛醒的沙啞,指尖點了點那個火焰印記。
“今天...把耗子弄來的那些東西,都收了吧?看看那樹什麼反應,你也感覺一下身體。”
張爻睡得迷迷瞪瞪,下巴蹭了蹭白羽的頭頂,爪子又在人身上遊走。
“唔...”
她也好奇,那些飼料下去,那禿瓢能不能長回來葉子。
兩人洗漱過後,互相喂豬崽,又把土撥鼠搜刮來的那堆老物件從角落裡扒拉出來。
東西是真沒少扒拉,都能去文玩街擺攤了。
張爻將狗狗豹豹提前丟回去,兩人一閃,便沉入那片熟悉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