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爻看著土撥鼠急抓耳撓腮的樣子,一臉嫌棄,又丟回給他。
“給你!吃一口跟要你命似的,摳死得了!”
“哎呀!姐!你這說的是啥話呀!”
土撥鼠急得直擺手,恨不得當場跳進黃河洗刷冤屈,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我還能...我哪能是舍不得讓你吃啊?!
這...這十天後每根種竹必須養到十五米高,還得額外分生出至少二十根新竹才行。
要是達不到,不光罰糧,還得被抓去義務捉吸血蟲,那玩意兒誰樂意去碰啊!”
張爻撇撇嘴,沒好氣地剮了他一眼,長腿一撩重新跨上自行車,拍了拍後座的軟墊。
“老婆,走,咱也去領點這金貴玩意兒。”
土撥鼠見張爻似乎沒聽進去,更急了,還是白羽笑著回頭安撫他。
“她逗你玩呢,快回去好好種你的吧,彆耽誤了。”
說完,白羽便熟練地側身坐上後座,摟住張爻的腰。
富貴兒也聰明地小跑著跟上,兩人一狗朝著市政後勤處去行去。
一人十根,每根一米來高的紫銅色汐竹種,捆好了固定在自行車後座上。
張爻推著車,白羽牽著狗,慢悠悠地往家溜達。
路上全是扛著竹子,忙著找地方栽種的人,議論聲、抱怨聲不絕於耳。
“啥狗屁玩意兒,還有規定...”
“人都餓死了,還讓種出規模才能吃...日他大...”
“哎...那也是為了咱吸氧自由點...快彆罵了...”
還沒走多遠,竟然撞見了剛下工,同樣扛著竹子邊走邊罵罵咧咧的白家老少。
兩人默契地放緩腳步,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麵,樂得聽點免費八卦。
白澤那個曾經的大肉球,如今瘦得跟麻杆似的,跟旁邊同樣憔悴的妹妹白玥抱怨。
“那破廢鐵回收站,真他媽不是人呆的地兒。連副手套都不發!看看老子這手...全是她媽是水泡!”
白玥看起來更是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裹著件破爛棉襖,凍得鼻涕直流。
“二哥,要不...咱倆換換?我那好歹就是伺候莊稼,沒那麼多破事兒...”
“哎呦,我可舍不得我妹去受那罪。”
白澤立馬打斷,心裡卻暗罵:誰不知道市政的田地活兒,最不是人乾的?!
給的積分最少,還得像老黃牛一樣從早乾到晚,腰都直不起來。
最惡心的是,還得天天求爺爺告奶奶的收集糞尿去漚肥。
這時,白澤的小兒子接過自家老媽手裡的竹子,插話道。
“爸,您能不能跟大伯說說,給我哥倆找個門路,換個工作?
我倆想去鹽場...聽說那邊活兒輕一些,還能想辦法弄點外快...”
白澤還沒吭聲,旁邊的白玥就陰陽怪氣地接茬。
“傻小子,你還指望他們家呢?人家現在攀高枝進了市政辦公,要想幫早幫了。
那白文清也不是個好東西,自己鑽營到財務科了,連她親弟都不管,還能管你們?”
白玥的閨女宋柯默默跟在後麵,聽著她媽和二舅喋喋不休地抱怨大舅一家,心裡隻覺得無比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