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狐狸哪會錯過她眼底翻湧的殺意,隻當她是在怨恨那幾個忘恩負義的二道販子出賣了她,這才故意要人來算賬。
“他們沒來,我們調查清楚後,就沒再理會那幾人了。”
林嘯原連忙抬手虛按,安撫張爻那幾乎要凝成實質的殺心,一副生怕她因此記恨上土撥鼠幾人的模樣。
“你也彆太動氣,那幾個跑腿的二道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當時喝下去的是什麼。
他們身中蟲毒,卻能全須全尾地脫身,除了你空間裡那種神奇的藥水,絕無其他可能。”
他說著,竟起身繞過桌子,走到張爻身邊,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要是心裡這口氣實在不順,就衝二叔來。”
林嘯原臉上堆滿了悲天憫人的神色,眼神裡也透著一絲懇求。
“那些人...說到底也都是些可憐人,什麼內情都不知曉,你彆怨他們。”
張爻扯了扯嘴角,臉上表情扭曲在咬牙切齒和強顏歡笑之間。
“瞧您這話說的...怎麼會呢?”
她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卻還要硬撐著維持體麵的野貓。
“我張爻再不是東西,也不會為難自家的同胞弟兄,那個...算求啥本事?對吧?”
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扶手,笑容綻開得無比純良無害。
“您放心...我就是單純想他們了,想見見老朋友,敘敘舊…”
“你這丫頭,還挺記仇…”
鄭懷民看著張爻那幾乎寫在臉上的心理活動,樂嗬嗬地當起了和事佬。
“他們真沒跟來,你也彆惦記著了。”
他擺擺手,身子往前傾了傾,仔細端詳著張爻的眼睛,指尖輕點著桌麵。
“咱們還是談正事要緊。
你那空間裡的藥水,給你堂姐她們用用,行不行?”
張爻聞言,整顆心猛地一沉,仿佛瞬間墜入了冰窟,緊接著怒火攻心,雙拳不自覺地攥緊。
這老癟犢子的話是啥意思?
彆惦記?人沒了?!
白羽不動聲色地,輕輕覆上張爻緊握的拳頭。
藏在桌下的腳尖,狠狠踩了一下她的腳背,才讓張爻勉強壓住幾近失控的情緒。
眼見張爻抬起頭,又眯起那雙慣會算計的眼睛,鄭懷民忍不住笑出聲來。
“行了,想要什麼條件?直說吧。”
“啥條件都沒用!彆想了!”
張爻嫌棄地甩開林嘯原還搭在她肩上的手,整個人懶洋洋地往椅背裡一窩,斜眼打量著鄭懷民。
“那玩意兒一年到頭,也攢不下兩瓢。
我辛辛苦苦攢的那點兒家底……”
她冷哼一聲,臉上寫滿了晦氣和自嘲。
“全他媽拿去救狗了。”
張爻心裡暗罵:人沒了是吧?老癟犢子!咱倆的賬一筆一筆算!慢慢算!
可那溶洞水喝了是要折壽的,真要給剛處熟的梟龍隊戰友用了,她不得被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