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前沿陣地的方向,槍聲、爆炸聲依舊斷斷續續地傳來。
雖然不像全麵進攻時那樣密集,但在酸雨聲中,依舊顯得格外突兀和刺耳。
張爻一邊小心地操控著方向盤,避開地麵上越來越密集的彈坑和障礙物,一邊納悶地嘀咕。
“這酸雨都下成這樣了,兩邊不躲著,還打個啥勁兒?
都不怕被淋成骨頭架子嗎?”
白羽拿起車上的高倍望遠鏡,透過被酸雨模糊的車窗,努力望向槍聲傳來的方向。
但隻能看到遠處一些廢墟模糊的輪廓,和偶爾騰起的黑煙,看不清具體交戰情況。
“可能隻是間歇火力清場,防止對方利用酸雨掩護,發起小規模偷襲吧。”
車輛終於抵達了觀察哨所附近,這裡的景象更加觸目驚心。
地麵被炸得如同月球表麵,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積水坑。
裡麵的水渾濁不堪,泛著詭異的色澤,顯然混合了酸雨和各種化學物質。
一些穿著從頭到腳包裹得嚴實,如同宇航員般厚重酸雨防護服的戰士,正在哨所和防禦工事之間艱難地移動、作業。
他們的樣貌完全被防護服遮蔽,隻剩下護目鏡後麵一雙雙警惕而疲憊的眼睛。
張爻看著車外那些“滋滋”作響的酸雨坑,還有坑裡漂浮著的不知名雜物,心裡直發毛。
她可不敢輕易下車,去嘗試這酸雨的威力。
生怕一腳踩下去,自己這雙新戰靴就直接報銷,連帶著腳丫子都得冒泡。
“得,你們去吧,我倆就在車上等著,給你們看車。”
張爻非常從心地決定留守駕駛室,把與前線交接的工作,理所當然地甩給了林悅。
“行,我帶兩個人過去,剩下的都留在車上待命。”
林悅無奈,套上防酸雨裝備,帶著兩名隊員,迅速融入了那片被酸雨,和死亡籠罩的灰暗戰場背景中。
在簡陋卻戒備森嚴的前沿指揮部裡,林悅與負責這段防線的楊旅長,進行緊急交涉。
牆上掛著的作戰地圖,布滿了紅藍箭頭和密密麻麻的標記,清晰地顯示著當前膠灼而殘酷的戰況。
楊萬森旅長是一位麵容黝黑,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軍官。
臉上帶著長期睡眠不足的疲憊,和戰火淬煉出的堅毅。
他早已接到配合命令,又仔細聽取了林悅關於特殊任務的簡要說明。
“林隊,你們的情況我了解了。”
楊旅長眉頭緊鎖,手指在地圖上那條蜿蜒的交火線上,重重敲了敲。
“現在這個時間點,又是酸雨天氣,正麵滲透幾乎不可能,敵人的監視和火力點都很密集。”
楊旅長聲音沙啞,帶著炮火熏染的痕跡。
“我的建議是,你們先在這裡休整,等到深夜。
屆時,我會組織一次團級規模的佯攻,主要火力集中在正麵,吸引敵人注意。
然後,從側翼這個位置...”
他的手指移向地圖上一個相對隱蔽,標有廢棄礦洞符號的區域。
“我們可以用精準炮火,暫時撕開一個口子。
清理掉附近的崗哨和雷區,為你們創造潛入的條件。”
楊旅長抬起頭,打量著眼前這個年輕中校,目光坦誠而沉重。
“但是,機會隻有一次,而且窗口期很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