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英浩苦笑一聲,自己與自己喝了一杯。
他是沒有想到,自己這張混跡學界多年的老臉,不如商會女娃子一句話。
周瑾自然沒有放過他們:“義務就免了,這一次項目由我們怡蘭會上一任會長女兒張慕傾負責。希望你們能夠做好自己的事情,真正為治水縣出力。我也代表我這不成器的弟弟,謝過各位了。”
周瑾敬了他們一杯,三人紛紛飲下了這一杯。
“行了,就這樣吧。”
周瑾揮了揮手,三人也不好逗留,跟李默打了招呼之後這才離開。
問題是解決了,江英浩反而有些說不出的憋屈。
李默也明白,自己這位老師一輩子都是一名學者,看到這個情況,心裡難免有些不舒服。
吃完飯之後,李默又送自己老師回家。
在路上,江英浩卻反而說道:“其實你不用照顧我的感受,經過晚上的事情,我才知道你是真正的不容易。”
不容易麼?
李默苦笑一聲:“我有什麼不容易的,我並沒有任何感覺,大概是已經習慣了社會的這種現狀。來到這個社會才發現,原來世界本就是千瘡百孔的。”
江英浩點了點頭:“正因為如此,你能堅持原則才更加不容易。縱觀曆史,每一個真正的英雄都是懷著堅定的信仰,等待世界燈滅,憑著一腔慈悲,以飛蛾撲火的姿態尋找救贖的道路。
不過我不希望你做英雄,我更加希望你成為勝利者。曆儘天華成此景,人間萬事出艱辛。辛苦一點不要緊,去做星星而不要去做火炬。”
對於自己這位老師,李默是充滿敬意的。
因為他從來不跟自己說大道理,雖然他自己有出世的智慧,可是傳授的都是入世的學問。
將江英浩送回家之後,李默剛剛出了小區,周瑾的車就停在了外麵。
李默上了車,開車的是小琪。
周瑾和他坐在後麵,李默上了車之後,不免深吸一口氣。
車窗半降著,晚風卷著街旁梔子的淡香溜進來,卻蓋不過車內那縷更清透的氣息。
周瑾斜倚在真皮座椅上,米白真絲旗袍的下擺攏著纖細的腳踝,銀扣高跟鞋輕輕搭在腳墊上,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著膝頭的漆皮手包。
李默靠在車座上,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你在我麵前是越來越放肆了,現在指使我乾活,越發心安理得了?”
周瑾對他可沒好臉色。
不管是之前對付關念君那個姘頭,還是今晚對付三位專家。
被李默呼來喝去,這自然不是她的本性。
李默扭過頭看著她,笑臉相迎:“我哪是真敢使喚你?還不是怕不找你鬨了,你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周瑾冷笑一聲:“還真把我當小女生了?”
李默露出一副震驚的樣子:“你不是小女生麼?我看你現在越來越年輕了,咱倆要是出去,人家認為我是哥。”
反正對周瑾,李默就抓住一件事,那就是沒皮沒臉。
李默湊在周瑾身邊,獻殷勤地揉揉肩:“感謝我姐今天仗義出手,小生定然湧泉相報。”
“滾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