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鳴來到柳永強辦公室的時候，心裡還有些惴惴不安。
實在是之前李默在開會中，一挑三之後，柳永強對他們綜合處的人就是厭屋及烏。
期間楊鳴跟柳永強幾次接觸，對方也是不冷不熱。
好端端喊自己來喝茶，肯定是沒有什麼好心思。
不過不來也不行啊，柳永強所在的人事廳，那是相當於農業農村廳的組織部。
楊鳴進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欠著腰。
柳永強看到他這個小心翼翼的樣子，臉上這才多了笑容：“這是乾什麼，你最近怎麼搞得小心翼翼的？是被人壓住了？”
楊鳴心想，還不是你們壓著的。
李默來到綜合處之後，先是一挑三，隨後又不允許綜合處給其他處室無償寫材料。
兩件事乾了，綜合處倒是站起來了。
可是楊鳴明顯感覺，自己的人緣差了很多。
以前就是柳永強看到他，也會點點頭，笑談兩句。
可是現在見到麵，皮笑肉不笑的樣子，著實讓人壓抑。
儘管如此，楊鳴知道李默做得是對的。
楊鳴自知，自己在綜合處隻怕要乾大半輩子。
按照之前的那種情況，楊鳴後麵就會壓力越來越大。
終有一天，自己是挺不住的。到時候碰到一個上推下卸的領導，自己就更吃虧。
隻不過這些話，放在心裡就行了。
所以麵對柳永強有意地引導，楊鳴嗬嗬一笑：“柳處你也知道，我們綜合處現在壓力不小。”
人情世故嘛，你想聽什麼，我就說什麼。
柳永強聞言冷笑一聲：“確實壓力太大了，碰到這麼一個一把手，我們其他處室壓力都大了。最近這個小平頭，又在搞什麼東西？”
小平頭說的就是李默。
因為李默平時就喜歡留個平頭，畢竟他本來就是其貌不揚，換彆的發型也很難顯得氣質突出。
而且為了方便，所以李默就一直都是小平頭。
當然這個平頭還有一層意思，就是一些處室人員說這個家夥誰都敢乾，頗有一種生死看淡，不服就乾的架勢。
反正柳永強等人，私下裡就喊他小平頭。
楊鳴隻能賠笑一聲，然後解釋：“最近我們李處一直都在忙鄉村振興典型創建的事情，好像是有點眉目了。”
柳永強給楊鳴倒了茶，淡淡說道：“應該不止有眉目那麼簡單吧，我看潘廳長跟他突然如膠似漆了，這裡麵沒問題？”
楊鳴一臉驚訝：“這能有什麼問題？”
柳永強笑而不語，沉默片刻之後道：“最近綜合處人心渙散，你就不想換個好地方？真認為綜合處能有什麼前途，我說句不中聽的，以前綜合處給人寫寫材料，還能混個人頭熟。
咱們在機關裡麵，最講一個廣結善緣。就像我們人事處，為什麼我們人事處升得快？道理也是一樣的，綜合處給小平頭這麼一弄，以後怕是要變成冷板凳衙門了。”
楊鳴聽出柳永強給自己畫餅，他心裡直冷笑。
這個餅畫得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啥也沒有說清楚，就想要讓自己出力？
再者說，楊鳴現在招惹誰也不會招惹李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