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見安聽見陳楊的聲音的瞬間，渾身僵住。
蔡靜雯立刻抓住她的手，低聲說：“彆出去，誰知道他又要耍什麼花樣。”
“江見安！我真的隻是想道歉！”陳楊還在外麵喊，聲音裡竟帶著哭腔，“我知道我差點毀了你們，我罪該萬死！但是……但是請你相信我，我這次真的是發自內心來道歉的。”
江見安心頭一震，已然有些心動。
“安安，彆信他！”蔡靜雯用力拽住她，“這肯定是個陷阱！”
但江見安已經站起身。她看向店外，陳楊被兩個店員攔著，頭發淩亂，眼眶通紅，看起來確實狼狽不堪。
“讓他進來。”
江見安雙手環胸，倒是想看看陳楊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安安！”蔡靜雯急了，紅著眼問：“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陳楊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我們不能讓自己這麼冒險。”
“店裡這麼多人，還有監控。”江見安聲音冷靜得可怕，“他要是敢做什麼，正好給我們送證據。”
店員猶豫地讓開，陳楊踉蹌著衝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江見安麵前。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他聲淚俱下，“之前的我就是豬油蒙了心，所以才會做了那麼多錯事。現在我已經徹底知道錯誤了，您能不能高抬貴手，不要讓我坐牢了。”
江見安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麵前的陳楊，眼神如冰，根本沒有相信陳楊此時此刻的表演。
陳楊抬起頭，臉上涕淚橫流：“江狀元，求你相信我。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你知道錯了？你要是知道錯了，就會想想怎麼賠償我們幾人。”江見安忽然打斷他，聲音陡然提高，“到現在，小高還因為你在醫院躺著呢！他又做錯什麼了？”
陳楊渾身一顫，眼神閃躲。
“人家高老板夫婦兩人，年事已高，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去醫院照顧不省人事的兒子。他們又做錯什麼了？”
江見安根本不可能現在就接受陳楊的道歉。
差點害死三條人命，不是一兩句道歉的話就可以解決的。
陳楊低著頭，再不敢說什麼。
沉默了老半天，他才幽幽開口：“高同學那都是一個誤會。我們當時也沒……”
蔡靜雯忍不住衝上前，一記響亮的耳光響起，陳楊臉上頓時多了一道紅印。
“你帶人把他往死裡打，說是誤會？陳楊，你當我們是傻子嗎！你看看法院會不會聽信你的解釋？如果……”蔡靜雯說話時身子都忍不住發抖，“要是高超英出事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讓我家付出極大的代價，我也要叫你給高超英償命！”
店內的顧客都看了過來，竊竊私語。陳楊臉上掛不住，聲音壓得更低：“我也就是個窮學生，連生活費都是問題，你讓我賠償，我哪裡有那麼多錢？”
“那你人總有吧？為什麼不去醫院看望超英？為什麼不去照顧超英？為什麼不去給高叔叔高阿姨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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