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掃過耳廓，安漾檸的耳朵更紅了，腳步都有些發軟。
這時趙東靈終於擺脫了陳長江，顛顛地跑過來，一臉“我懂的”表情：“行啊江哥，速度夠快啊！哎對了，我妹剛才還在這兒呢，說要找你要簽名——”
話沒說完，就被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哥！你彆亂講！”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個穿白色運動服的小姑娘從人群裡鑽出來，梳著高馬尾，眼睛亮得像星星，手裡還捏著個籃球，看起來跟趙東靈有幾分像，但比他秀氣多了。
“這就是我妹，趙曉冉。”趙東靈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剛上初一，跟你一樣，是個籃球迷。”
趙曉冉瞪了她哥一眼，然後看向江寒，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卻又有點不好意思：“江寒學長，我剛才看了你最後那個三分球，太帥了！能……能給我簽個名嗎？”
江寒還沒說話，趙曉冉又飛快地補充了一句，眼神往安漾檸那邊瞟了瞟，小聲說：“我知道你女朋友在這兒，我就簽在籃球上，不打擾你們……”
安漾檸聽到“女朋友”三個字，臉又熱了熱，偷偷抬眼看江寒，見他正望著自己，眼裡帶著笑意，她趕緊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往上翹。
“可以。”江寒接過趙曉冉遞來的筆和籃球，又問，“簽哪兒？”
“就簽這兒！”趙曉冉指著籃球側麵，眼睛亮晶晶的，“學長你是不是喜歡《灌籃高手》啊？我哥說你總念叨赤木晴子……”
江寒簽字的手頓了一下，眼角餘光瞥見安漾檸的肩膀幾不可查地僵了僵，他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咳嗽兩聲：“小孩子彆聽你哥胡說，我就是隨便看看。”
趙東靈在旁邊拆台：“嘿，你昨天還跟我說……”
“閉嘴。”江寒眼刀飛過去，趙東靈識趣地閉了嘴，心裡嘀咕：這就護上了？
趙曉冉眨眨眼，看看江寒，又看看安漾檸，突然笑嘻嘻地說：“學長，你女朋友好漂亮啊，比赤木晴子還好看！”
安漾檸的臉更紅了，小聲說了句“謝謝”。江寒心裡鬆了口氣，把簽好名的籃球遞回去，難得正經地說：“謝了啊，不過彆叫她女朋友，還沒正式……”
“馬上就正式了！”安漾檸突然抬頭，聲音不大卻很清晰，說完又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捂住嘴，眼睛瞪得圓圓的，像受驚的小鹿。
江寒愣了一下，隨即低低地笑出聲，胸腔的震動透過相牽的手傳過來，安漾檸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停下腳步，轉過身認真地看著她：“安漾檸，那現在算不算正式了？”
周圍的喧鬨好像一下子靜止了，安漾檸看著他眼裡的認真，還有藏在眼底的溫柔，心跳得像要炸開。她吸了吸鼻子，輕輕點了點頭，聲音細卻堅定：“算。”
“聽到了嗎？”江寒轉頭衝趙東靈和趙曉冉揚了揚下巴，得意得像隻偷到糖的狐狸，“我女朋友說的。”
趙曉冉捂著嘴偷笑，趙東靈翻了個白眼：“知道了知道了，彆秀了，狗糧都吃飽了。說好的贏了比賽去吃飯，海底撈還是燒烤？”
“海底撈。”江寒想都沒想，“她不能吃太辣。”
安漾檸抬頭看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他怎麼知道自己不能吃辣？
江寒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捏了捏她的手心，低聲說：“上次看你吃麻辣燙，隻放了一點點辣椒。”
原來他連這種小事都記得。安漾檸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填得滿滿的，暖烘烘的。
去海底撈的路上，趙東靈開車，江寒和安漾檸坐後座，趙曉冉擠在前排副駕，一路都在嘰嘰喳喳跟江寒聊籃球，偶爾回頭衝安漾檸笑一笑，一點也不認生。
“學長你最後那個後仰跳投，是不是學的流川楓啊？”
“有點像，但比流川楓帥！”
“安漾檸學姐，你是不是也喜歡看籃球賽啊？”
安漾檸笑著點頭：“嗯，看他打就喜歡。”
江寒在旁邊聽著，嘴角就沒下來過，時不時伸手替她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或者在她喝水時悄悄擰開瓶蓋。
趙東靈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嘖嘖兩聲：“我說你們倆，能不能顧及一下我們兩個單身狗的感受？”
“哥你彆酸了。”趙曉冉拆台，“上次是誰說要追三班的文藝委員來著？”
“那不是還沒追上嗎！”趙東靈氣呼呼地說。
到了海底撈，趙曉冉非要跟安漾檸坐一起，兩個女生很快就聊開了，從學校的趣事說到喜歡的明星，安漾檸本來還有點拘謹，被小姑娘的熱情感染，也放鬆了不少。
江寒坐在安漾檸旁邊，全程負責涮菜、剝蝦、遞紙巾，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安漾檸看著碗裡堆成小山的食物，小聲說：“我吃不了這麼多。”
“多吃點，看你瘦的。”江寒把剝好的蝦放進她碗裡，“下午跳高摔那下，是不是嚇著你了？”
“有一點。”安漾檸誠實地點頭，“你當時疼不疼啊？”
“不疼。”江寒說得輕巧，其實膝蓋現在還隱隱作痛，但看著她擔憂的眼神，又補充了一句，“看到你笑，就不疼了。”
安漾檸的臉又紅了，低頭扒拉著碗裡的米飯，耳朵卻悄悄豎起來聽他說話。
趙東靈看著這倆旁若無人地撒狗糧，歎了口氣：“行吧，我算是看明白了，今天這頓飯就是給你們倆當背景板的。”
“哥，你可以吃點東西堵住嘴。”趙曉冉把一盤毛肚推到他麵前。
吃到一半，趙曉冉突然想起什麼，從書包裡掏出個東西遞給江寒：“對了學長，這個給你。”
是個小小的櫻木花道掛件，紅色的頭發，瞪著圓圓的眼睛，跟江寒偶爾炸毛的樣子有幾分像。
“我自己做的，覺得挺像你的。”趙曉冉有點不好意思，“希望你彆嫌棄。”
江寒接過來，指尖捏著那個小小的掛件，突然笑了：“挺可愛的。”他轉頭看向安漾檸，晃了晃手裡的掛件，“比你的籃球掛墜差點，但也還行。”
安漾檸瞪了他一眼，嘴角卻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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