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引擎的咆哮撕破了清晨的薄霧，刀疤李扒著副駕車窗往前看，百米外的貨運站鐵門已經被打成了篩子。陽光斜斜地照在圍牆上，烏泱泱晃動的人影被拉得老長，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在晨光裡閃著冷光，密集的槍聲像爆豆似的響個不停，遠遠看去足有二百多人。
“操，來了這麼多！”黃毛小弟握著方向盤的手在發抖，擋風玻璃上已經濺到了點點血星。
刀疤李摸出腰間的砍刀，刀刃在陽光下泛著寒光：“怕個屁！撞過去！”
“轟——”
貨車突然猛地加速，輪胎在柏油路上摩擦出刺鼻的焦味。刀疤李死死抓住頭頂的扶手，看著那些圍攻的人影在視野裡迅速放大——有人舉槍對準車頭，子彈打在保險杠上迸出火星；有人慌忙往兩邊躲，卻被身後的人擠得跌跌撞撞。
“砰！”
車頭狠狠撞進人群，慘叫聲瞬間炸開。刀疤李看見一個蒙麵人的身體像破布娃娃似的被撞飛，重重砸在貨運站的鐵門上，血漿順著鐵門的網格往下淌。緊隨其後的三輛轎車也跟著衝了過來，輪胎碾過地麵的聲響裡混著骨骼碎裂的脆響。
但圍攻的人群很快反應過來。有人往旁邊的貨櫃後躲，有人舉槍對著後車的輪胎掃射，“砰砰”幾聲槍響後，第二輛轎車的輪胎爆了，車身失控撞在路邊的電線杆上，車門被震開，裡麵的戰堂小弟剛探出頭就被一梭子子彈打穿了喉嚨。
“下車！”刀疤李一腳踹開變形的車門，順勢翻滾到貨車底下。他揮手示意身後的弟兄散開，自己則抓起地上的ak，對著貨櫃後露出的槍管扣動扳機。
“噠噠噠——”
黃澄澄的子彈像暴雨般潑過去，貨櫃鐵皮被打得火星四濺。躲在後麵的蒙麵人慘叫著倒下，手裡的微衝“哐當”掉在地上。刀疤李趁機衝出去，把帶來的武器箱往地上一摔，喊著：“拿家夥！給我打！”
幾十名戰堂小弟紛紛從車後鑽出來，手忙腳亂地分發武器。有人抓起ak就往旁邊的集裝箱後跑，卻被流彈打中了腿，抱著膝蓋在地上哀嚎。
刀疤李靠在貨車輪胎後換彈匣，眼角餘光瞥見一個蒙麵人正舉著微衝繞到側麵。他猛地探出半個身子，ak的槍管掃過一道弧線，那人的腦袋瞬間像摔爛的西瓜般炸開。
“往左邊包抄！”刀疤李嘶吼著，往地上啐了口帶血的唾沫。他知道自己帶的人太少，硬拚就是送死，隻能借著貨車和集裝箱的掩護打遊擊。
對麵的人群裡突然響起一陣哨聲，圍攻的蒙麵人像是收到了指令，開始分批次往前壓。前排的人舉著鋼板當盾牌，後排的人趴在地上往前挪，子彈像雨點似的打在刀疤李藏身的貨車上，鐵皮被打得凹進去一大片。
“老大，頂不住了！”黃毛小弟拖著受傷的胳膊爬過來，肩膀上的血窟窿還在往外冒血，“他們人太多了！”
刀疤李看了眼身後的貨運站，鐵門後已經聽不到槍聲了，想必裡麵的弟兄已經……他咬了咬牙，把最後一個彈匣塞進ak：“跟我衝回車上！撤到山河大廈！”
就在這時，對麵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聲音嘶啞得像破鑼：“抓活的！舵主說了，要刀疤李的腦袋祭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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