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上了二樓,vi推開最裡麵的包間門,水晶吊燈亮起時,映得他手臂上的狼頭紋身格外猙獰。他從酒櫃裡拎出瓶未開封的黑方,剛要往杯子裡倒,陳默已經伸手搶過酒瓶,對著瓶口“咕咚咕咚”灌了大半瓶。
琥珀色的酒液順著他的嘴角往下淌,浸濕了襯衫領口。他放下酒瓶時,喉結劇烈滾動了一下,眼底瞬間蒙上一層紅血絲。
“我操。”歐明責叼著的煙差點掉下來,“老陳,你這是往死裡喝啊?”
vi也看傻了,手裡的冰夾“啪”地掉在托盤上,連忙撿起來:“陳少,您慢點整,這酒烈啊……”
陳默擺了擺手,搶過歐明責手裡的煙點燃,深吸一口後,煙霧從鼻腔裡噴出來,模糊了他的表情:“沒事。”
可那聲音裡的沙啞騙不了人。vi跟著陳默這麼久,從dj做到夜店店長,從沒見過他這樣——平時就算喝多了,也總能端著三分架子,像剛才那樣對著瓶口猛灌的架勢,倒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泡在酒裡。
“你們聊,我先撤。”vi往冰桶裡添了袋乾冰,白霧瞬間漫過桌麵,“有事喊我,隨叫隨到。”關門時特意用了巧勁,把外界的喧囂擋得嚴嚴實實。
歐明責拿起那瓶黑方,晃了晃剩下的小半瓶,給自己倒了杯加冰的,推到陳默麵前:“說吧,到底怎麼了?”
“我的戰堂沒了。”陳默打斷他,聲音輕得像歎息,“hb省的貨運站被人端了,一百二十七個弟兄,全沒了。”
他拿起歐明責推過來的酒杯,又是一飲而儘。冰塊硌得牙齦生疼,卻讓他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現在這夥人又要打我tj的主意,我這邊能派的人都派出去了,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歐明責沒說話,隻是給他續上酒。他知道陳默的性子,平時把“黑天鵝”三個字看得比命重,如今說這些,不是要尋求安慰,隻是憋得太久,需要個出口。
並且,像陳默這種性質的黑道事件,也不是他們太子幫這種小打小鬨的能幫上忙的。
包間裡的黑方見了底,空酒瓶滾落在地毯上,發出沉悶的響聲。陳默趴在桌上,手指還在無意識地敲著桌麵,嘴裡斷斷續續地念叨著“戰堂”“馬文山”“tj”,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隻剩含混的氣音。
歐明責抽完最後一根煙,把煙蒂摁在滿是煙灰的水晶煙灰缸裡,伸手探了探陳默的額頭——滾燙,像揣了個小火爐。他無奈地笑了笑,拽著陳默的胳膊往起拉:“老陳,起來,彆在這兒睡,回家。”
陳默晃了晃腦袋,眼神渙散得像蒙了層霧,被歐明責半扶半拽地拖起來時,腳底下打了個趔趄,差點撞在牆上。“彆碰我……”他嘟囔著,卻乖乖地順著歐明責的力道往外走,襯衫領口的酒漬蹭在歐明責的皮夾克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
喜歡黑天鵝!請大家收藏:()黑天鵝!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