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跑車的引擎聲打破了巷口的寂靜，歐明責搖下車窗，衝陳默揚了揚下巴：“上車。”
陳默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可馨，生怕她會不小心摔倒。可馨的身體有些顫抖，她的雙腿似乎已經失去了支撐的力量，每走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她的鞋跟在地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仿佛是她內心不安的表現。
當他們走到車邊時，可馨的白t恤突然被牆角的鐵絲勾住了。隨著她的移動，那道細縫越來越大，最終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了她肩頭淡淡的淤青。這一幕讓陳默的眉頭再次緊緊皺起。
陳默迅速反應過來，他毫不猶豫地伸手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輕輕地披在可馨的身上。外套的溫暖似乎傳遞到了可馨的身上，她微微顫抖的身體也逐漸穩定下來。陳默細心地幫她整理好外套，確保它能夠完全遮蓋住那道撕開的口子和淤青。
“謝謝。”可馨的聲音細若蚊蚋，攏緊外套時，指腹觸到布料上熟悉的煙草味，眼眶又熱了。
車內的氣氛有些沉悶，車載音響放著舒緩的爵士樂，卻壓不住三人之間的沉默。陳默看著窗外倒退的路燈，突然想起大學時騎單車載可馨穿過梧桐道的場景，那時她總愛揪著他的衣角，笑聲比風鈴還脆。
“你現在……在做什麼工作？”他打破沉默，語氣儘量自然。
可馨絞著手指，指甲縫裡還沾著巷子裡的灰塵：“之前在一家公司做前台，上周……那些人去公司堵我，經理說影響不好，就讓我彆去了。”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爸被他們打進了醫院，每天都要花錢，我實在……”
“彆想了。”陳默打斷她，從儲物格裡翻出紙筆，寫下一串地址，“明天上午九點，去cy區的黑天鵝地產找我，我給你提供一份工作。”
陳默完全有能力替她還清這筆債務，畢竟區區三十萬對於陳默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然而，陳默卻並不打算這樣做。他心中有著自己的考量，他認為讓可馨通過自己的辛勤勞動去賺取應得的薪資，才是更為重要的事情。
可馨愣住了，接過紙條的手在發抖：“這……不太好吧，我什麼都不會……”
陳默抬手打斷她：“你自己考慮，我並不強迫。”
可馨猶豫了片刻，她明白自己或許現在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歐明責在後視鏡裡看了陳默一眼，沒說話，隻是輕輕打了把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窄巷——可馨的住處就在這片老舊的居民樓裡。
樓道裡的聲控燈接觸不良，亮一下滅一下。可馨站在三樓的鐵門前，從包裡翻鑰匙時，指尖總也對不準鎖孔。陳默伸手接過鑰匙，“哢噠”一聲擰開了門。
“今天……真的謝謝你。”可馨低著頭，額前的碎發遮住了眼睛，“還有歐先生，也謝謝你們。”
歐明責靠在樓梯扶手上抽煙，擺了擺手：“謝老陳就行，我就是搭了個順風車。”
陳默點點頭：“明天直接去公司。”他頓了頓，補充道，“門鎖換一下，安全點。”
可馨“嗯”了一聲，推開門的瞬間，屋裡飄出淡淡的中藥味。她側身站在門後，像株怯生生的含羞草：“那……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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