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啊陳默,你是不是傻?”他指著鏡子裡的自己,語氣裡滿是自嘲。當初人家甩自己的時候可是沒有絲毫心慈手軟,離開的時候,轉身連頭都沒回。那時候他在心裡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為這個女人動心。
可昨夜巷子裡她發抖的肩膀、手腕上的淤青、說“我爸在醫院”時的絕望……又像塊石頭壓在心頭。更要命的是,他現在身邊已經有了林晚晴;還有nj的小薇,眉眼間總帶著點倔強,跟他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牽絆,已經夠讓他頭疼了。
再扯上可馨,這攤渾水怕是要漫過腳踝了。
冰冷的水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順著陳默那如刀削般的下頜線緩緩流淌而下,最終滴落在他那件昂貴的羊絨睡袍上,暈染出一小片深色的水漬。陳默站在水池前,麵無表情地盯著那片水漬,仿佛能透過它看到自己內心深處的糾結與掙紮。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但那股煩悶卻如影隨形,始終縈繞在心頭。他緊緊地握住手中的毛巾,由於太過用力,指節都開始微微發白。
陳默在心裡默默告訴自己,他這麼做隻是給她一份工作,讓她有能力償還債務,僅此而已。等她在工作中站穩腳跟,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與她劃清界限,絕不會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另一個聲音反駁——你騙誰呢?要是真沒彆的想法,何必讓她進黑天鵝?隨便介紹個朋友的公司不行嗎?
他甩了甩頭,把這些紛亂的思緒暫時摁下去。現在不是糾結的時候,戰堂的撫恤金報表還在辦公桌上等著簽字,tj那邊的人隨時都會到,得趕緊去公司部署。
十五分鐘後,陳默已經換上了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胡茬刮得乾乾淨淨,隻是眼底的疲憊藏不住。他抓起車鑰匙衝出彆墅,奔馳s480駛出彆墅區時,朝陽剛好越過院牆,在車身上鍍了層金邊。
車子在晨光裡疾馳,bj市的早高峰已經開始擁堵。陳默打開車窗,風灌進來帶著槐花香,卻吹不散他心頭的煩躁。他想起林晚晴昨晚發來的信息:“早點休息,彆喝太多。”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懸了懸,終究還是沒回——有些事,暫時不能讓她知道。
黑天鵝地產大廈的玻璃幕牆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陳默把車交給泊車小弟,大步走進旋轉門。前台小姐恭敬地打招呼:“陳總早。”他點點頭,目光掃過大廳,正看見蘇現陪著一個穿白裙子的身影往會客室走。
那背影纖細,紮著簡單的馬尾,正是可馨。
陳默的腳步頓了半秒,隨即恢複如常,朝著會客室走去。不管心裡怎麼翻江倒海,該麵對的,總得麵對。隻是他沒注意到,自己攥著文件袋的手指,又悄悄收緊了些。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時,可馨正端著茶杯小口抿著,指尖因為緊張而泛白。蘇現坐在她對麵,手裡翻著公司的人員報表,眼角的餘光卻時不時瞟向她——能讓陳總親自安排的人,絕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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