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不語，緊閉雙眼，身體微微後仰，靠在柔軟的後座上。然而，他的思緒卻如脫韁野馬一般，狂奔不止。
他的腦海中，tj的局勢如同一幅複雜的地圖，各種信息和線索交織在一起。他仔細地梳理著這些信息，思考著每一個細節。
首先，他想到了趙巒。根據之前的計劃，趙巒應該已經帶領著他的團隊前往heb了。趙巒是一個經驗豐富、能力出眾的人，他相信趙巒能夠順利完成任務。
接著，他的思緒轉向了朱波。朱波在tj負責擴充人手的事情，這對於整個局勢的發展至關重要。他不禁開始擔心起來，不知道朱波的進展是否順利。是否遇到了什麼困難或阻礙？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思考著各種可能性。如果朱波的工作遇到了問題，那麼整個計劃都可能會受到影響。他需要儘快了解朱波的情況，以便及時做出調整和決策。
可馨坐在駕駛座上，眼睛不時地通過後視鏡瞄一下坐在後排的他。當她看到他緊閉雙眼，似乎正在熟睡時，心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
然而，她的緊張情緒並沒有完全消除。她的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由於過度用力，掌心已經微微出汗。昨晚，她為了了解黑天鵝的情況，徹夜未眠，在網上搜索了大量的資料。
可馨發現，關於黑天鵝的信息，大部分都是關於房地產和夜店的光鮮新聞，這些內容與她所關心的問題相去甚遠。而蘇現那句“陳總是幫派主事人”卻像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她的心頭，讓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但父親病房裡的催款單、小混混們猥瑣的笑臉、銀行卡裡三位數的餘額……這些東西比“黑社會”三個字更讓她恐懼。
車子在服務區停下加油時，陳默下車買了兩瓶礦泉水。遞給可馨時，他注意到她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緊張？”他隨口問道。
可馨接過水，擰開瓶蓋喝了一口，才搖了搖頭：“沒有，陳總。”
陳默沒戳破，轉身靠在車邊抽煙。晨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與遠處的油罐車影子交疊在一起，像幅潦草的畫。
重新上路時，車廂裡的沉默似乎沒那麼壓抑了。
兩個小時後，車子駛進tj市區。可馨看著窗外陌生的街景，心裡突然生出些茫然——她不知道這場跟著陳默的旅程會通向哪裡，也不知道自己選擇的這條路，究竟是救贖，還是另一個深淵。
而陳默望著前方越來越密集的建築，眼神漸漸變得銳利起來。這裡，將是他與馬文山再一次較量的戰場。
黑色轎車停在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建築後巷，可馨熄了火，望著眼前緊閉的鐵門，有些困惑——這與她想象中燈紅酒綠的賭場相去甚遠。
陳默推開車門，守衛一見來人，趕忙開啟了大門。鐵門“吱呀”一聲向內開啟，撲麵而來的並非預想中的喧囂，而是中央空調的涼風混著淡淡的雪茄味。
可馨跟在陳默身後走進大廳，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水晶吊燈懸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折射出流光溢彩；鋪著紅絨布的賭桌前圍滿了人，籌碼碰撞的脆響、輪盤轉動的嗡鳴、贏家壓抑的歡呼……構成一曲奢靡的交響樂。她下意識地攥緊了手提包的帶子，職業套裝在這片紙醉金迷中顯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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