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委書記嚴仁華接到陳棟的電話,並未立即去市委,而是坐在椅子上沉思起來。
就算姚昌智讓他過去彙報工作,完全可以親自或讓秘書打電話。
他讓陳棟給其打電話,用意不言自明。
姚書記想要借此機會,表達心中不滿。
嚴仁華眉頭緊蹙,心中暗想:“看來,淩市長這一招準確無誤。”
“沈琳被拿下,不但陳棟不停蹦躂,就連姚昌智也變得急不可耐起來。”
“黑水河開發區牽扯眾多人的利益,搞不好淮州會出大事!”
嚴仁華作為紀委書記,對這事非常敏感。
姚昌智讓陳棟給他打電話,為了敲打對方一番。
誰知嚴仁華竟能舉一反三,從中察覺到了他們的異常表現。
若早知如此,姚昌智絕不會讓陳棟打這電話。
嚴仁華走進市委書記辦公室時,陳棟連忙起身迎接。
他在沭河和黑水河開發區說一不二,但在淮州可沒有橫著走的資本。
就拿眼前的市紀委書記來說,要想收拾他輕而易舉。
陳棟的級彆雖是副廳,但主要職務還是沭河縣委書記。
嚴仁華要想收拾他,可謂易如反掌。
“書記,您好!”
嚴仁華衝著姚昌智出聲問,“請問有什麼指示?”
姚昌智抬眼看過去,冷聲問:“嚴書記,這兩天,你們紀委在忙什麼呢?”
“書記,我正準備向您彙報呢!”嚴仁華不動聲色的回答,“我們接到群眾實名舉報,黑水河開發區黨工委副書記兼管委會副主任沈琳涉嫌向他人索.賄,請她到紀委了解相關情況。”
說到這,嚴仁華停下話茬,沉聲道:“看來,陳書記已搶先一步,向您彙報過這事了!”
嚴仁華這話看似隨意,實則卻在敲打陳棟。
這是紀委書記職權範圍內的事,對方卻越俎代庖,自是引起其不滿。
“嚴書記,您誤會了!”
陳棟急聲解釋,“我來向書記彙報,開發區小煤窯安全生產整改方麵的工作,順嘴提起沈琳的事,絕非專門彙報。”
嚴仁華抬眼看過去,麵帶微笑道:“陳書記,我這是表揚你呢!”
“你提前向書記彙報,反倒省了我的事。”
陳棟聽到這話,一臉鬱悶,無言以對。
姚昌智見狀,一臉陰沉的說:“嚴書記,市長這兩天狠抓黑水河開發區小煤窯安全生產工作,你在這時候將沈琳拿下,這不是和他唱反調嗎?”
“這麼做,不合適吧?”
嚴仁華和市長淩誌遠走的很近,姚昌智這話頗有幾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的意思。
“書記,我對此有不同看法。”
嚴仁華不動聲色的說,“沈琳作為黑水河開發區二把手,和小煤窯老板牽扯很深,將他拿下,非但不會對安全生產工作產生影響,反倒有可能起到促進作用。”
陳棟聽到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聲道:“嚴書記,您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