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銘掃了一眼麵色凝重的曹萬行,悄悄衝黃濤使了個眼色。
審訊之前,兩人就商量好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黃濤看到許冬銘的眼色,心領神會,出聲道:“曹總,人生能有多少個五年,你不會想在局子裡虛度五年時光吧?”
“如果這事確實是你所為,去蹲局子也就罷了。”
“這起事故嚴格說來,和你並無任何關係。”
“你因此去蹲五年監獄,我都為你覺得不值。”
這這番話完全是站在曹萬行的角度考慮的,可謂情真意切。
曹萬行臉上的神色更凝重了,但卻一聲不吭。
他正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不知究竟該怎麼做。
黃濤見此情況,決定再加一把火,繼續說:“曹總,五年,一千八百多日子,你在裡麵受苦,彆人卻在外麵逍遙自在。”
“我說句紮心的話,你在裡麵蹲五年出來,妻兒是否還是你的,誰都說不好!”
曹萬行聽到這話,臉色大變,目光如同利箭一般投射出來,急聲道:“我如果和煤礦無關,是不是就不用承擔責任了?”
曹萬行的心理防線幾近崩潰,有意在給自己找尋退路。
許冬銘聽到這話,立即出聲作答:“萬行煤礦如果不是你的產業,你隻是個高級打工仔。”
“雖有一定的管理責任,但主要罪責並不在你身上。”
“那樣的話,最多也就是像你之前想的,拘個十天半月,就可以出去了。”
“當然,這麼大的事絕不可能空口說白話,你得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
曹萬行聽到這話,嘴角露出幾分陰冷的笑意:“許局,你剛才說的一點沒錯,真的假不了!”
“我本就不是萬行煤礦的老板,隻是個傀儡而已。”
“要想拿出證據,輕而易舉。”
許冬銘輕點兩下頭,做了個請的手勢:“既然如此,那我就洗耳恭聽!”
曹萬行輕點一下頭,沉聲道:“萬行煤礦的收入都會轉到我名下的一張銀行卡上,這張卡雖以我的名義開的,但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張卡是盧家望讓人辦的,應該在他老婆手中。”
“你們隻要去查一下消費記錄,就知道了。”
許冬銘聽後,麵露喜色,急聲問:“那張卡是哪家銀行的,卡號多少?”
“工商的,至於卡號,我不記得。”曹萬行出聲道,“我名下隻有一張工商銀行的卡,你們去查一下,就知道了。”
“行,曹總,我立即安排人去核查的。”
許冬銘一臉嚴肅的說,“你把與這起事故相關的情況,好好說一說,越仔細越好。”
這起事故是導火索,要想拿下盧家望,必須將其搞清楚。
盧家望作為淮州常務副市長,副廳級高官,省管乾部,位高權重。
要想將他繩之以法,必須有實打實的證據。
曹萬行既然決定交待了,便不再藏著掖著,將事情的原委全都說出來。
聽他說完,許冬銘沉聲問:“你剛才說,盧家望名下原有三家小煤窯,另外兩家前段時間賣給彆人了。”
“你把這方麵的情況,詳細說一說。”
“好的,許局!”曹萬行出聲說,“盧家望手上原先有三家小煤窯,除萬行以外,還有東溝和西溝。市裡大力整治小煤窯的安全生產工作後,他看情況不對,便將另外兩家小煤窯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