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鬥法天崩地裂,整個絕陰山幾乎都被打碎,那直插雲層的一座座筆直峰巒亦是處處坍塌。
最外圍山道上,荒廢破舊的涼亭裡,花流雲端起茶水抿了一口,扭頭看向天邊飛來的劍光,臉上湧起一抹憨厚笑容。
“喲!天玉來了啊,這邊坐,給你留了位置”
張天玉禦劍停落,偏頭看了一眼遠處戰場,眉頭緊鎖。
“花流雲,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花流雲抬手輕輕摘去了張天玉頭頂掉落的一片枯葉,顯得很是溫和。
“天玉啊,你父親已經不信任你了,你看,截殺我和李星河,他都不帶你”
“哎!你兄弟姐妹如此之多,也不知道他會看重誰,替換掉你這個首席位置,給我透露透露嘛,我也好提前巴結巴結”
張天玉麵色陰晴不定,正如花流雲所說,他現在地位岌岌可危。
但花流雲何嘗不是?
他即便混得再差,當前尚無人膽敢對他動手,但花流雲能不能活過今日,尤未可知!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的事,不用你來操心”
“即便父親要卸去我首席之職,這逍遙宗境內,又有誰敢動我?誰敢殺我?”
看到張天玉如此不近人情,花流雲麵色突然一沉,抬手抓住其頭上長發,猛地便將其頭顱砸在了亭中石桌之上。
轟隆!!
整個涼亭一顫,石桌碎成了齏粉,張天玉額頭亦是滲出了一抹殷紅。
他渾渾噩噩抬起頭來,恰見一抹寒光乍現,一把長劍瞬間刺穿了他手掌,將他整個人釘在了地上。
“啊……花流雲,你瘋了”
鮮血順著劍鋒滲進石縫,亦有幾滴濺落在了花流雲茶杯之中。
他抬嘴輕輕將血沫吹開,再次抿了一口茶水,轉頭看向了湯可微與張白書交戰之地。
那裡廝殺極為熾烈,即便是相隔甚遠,這座山巒亦是受到了些許波及,無數樹木被狂風吹折了腰姿,就連涼亭上的瓦片也被刮掉了些許。
花流雲有些氣惱的指了指那些斷掉的樹木,一副悲憫模樣。
“可惜了這壯闊山景,可惜了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你瞅瞅,都被他們破壞成了什麼樣子!”
他站起身來,化作一道流光飛進上了天穹,隱入了雲層。
見到花流雲離開,張天玉顫抖著手去拔那把釘住自己掌心的長劍。
卻是任由他如何用力,那劍仿若在這山巔上生了根一般,根本拔不出來。
“該死該死,他究竟想要乾嘛,不逃往飛仙聖地也就罷了,還敢繼續算計,他當真以為自己能算死渡劫大能不成?”
張天玉憤怒嘶吼,現在整個逍遙宗亂作一團,湯可琛殺進了仙月國,湯可微與張白書內亂,整個局勢隱隱有崩壞的趨勢。
掙紮了半晌,他癱倒在地,無力的看向遠方那被九天玄女撕碎的金龍虛影喃喃自語。
“完了完了,這兩貨像是打出了真火”
便在此時,他通訊法寶亮起微光。
張天玉慌亂的從懷裡摸出了法器,隻聽其中傳來了極為慌亂的聲音。
“首席大人,張家嫡係正在遭到暗殺,大量族人生死,僅有少許逃出”
張天玉手臂無力的垂落在地。
這個世界當真是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張家是很強,勢力遍布諸城,但是如今張白書被拖住,張震山與張玉良戰死,整個張家便如同一盤散沙。
他有些低沉的開口問道。
“那個勢力動的手?”
對麵聲音略有猶豫後,有些不確定的開口。
“首席大人,動手的乃是羅網殺手,說是……說是少家主罔顧同宗之誼,截殺前任聖子李星河,他們乃是奉天玉少爺之命,清除張震山與張玉良黨羽”
張家子嗣眾多,家業極大,張白書為避免後期手足相殘,早就定好了規矩。
張天玉任明月峰首席,未來執掌明月峰事務,張震山任少家主之職,主掌家族之事。
一內一外,一張一弛,以保家族興盛。
而今張震山戰死,張天玉以此為借口介入家族內部,清除張震山一派,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