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醫院還有半條街，就聽見王秀蘭在巷子口喊：“小李快來！這冰櫃裡的後生醒了！”李煜傑讓霜穹停在街角，把跟來的兩隻小領主收進收納盒——怕嚇到普通人，隻留了霜穹在身邊。剛拐進巷子，就看見張翠芬正用根木棍撬開冰櫃的鎖，王秀蘭舉著塊烤土豆站在旁邊，蒸汽把她的白頭發熏得微微發亮。
“在這兒呢！”張翠芬猛地掀開冰櫃蓋，一股白霧湧出來，裡麵果然蜷著個穿病號服的年輕男人，臉色蒼白得像紙，卻死死攥著張泛黃的卡片。李煜傑剛走近，男人突然睜眼，眼裡閃過絲警惕，手裡的卡片“啪”地展開——是張“手術刀卡”，刀刃泛著寒光。
“彆緊張。”李煜傑蹲下來，把剛收的“晶核腰子卡”往他麵前晃了晃，“我們是摘星基地的，來撿物資，順便救人。”男人盯著他看了半晌，又瞥了眼旁邊啃土豆的霜穹，突然鬆了手，手術刀卡“嗖”地縮成卡片大小。“我叫林默，”他聲音啞得像砂紙摩擦，“被困在這裡三天了，昨天聽見外麵有動靜，才用最後點力氣凍住自己。”
王秀蘭趕緊把烤土豆遞過去：“快趁熱吃，這是晶核烤的，頂餓。”林默咬了一大口，燙得直吸氣，眼裡卻慢慢有了神采。張翠芬在旁邊翻他的隨身包，掏出個小本子：“這是你的？上麵記著精神病院的地圖呢。”
本子上用紅筆圈著個房間，旁邊寫著“陳醫生，異能失控”。李煜傑剛要問，林默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們要去精神病院？彆去！那裡有個醫生能操控影子，昨天我看見他把三隻喪屍變成了影子傀儡，還爆出張‘影子吞噬卡’——他好像在找能穩定異能的晶核。”
“影子異能？”李煜傑摸了摸下巴，突然想起魑魅——基地裡也有擅長隱身的，說不定能對上。他剛要讓黃毛查資料，耳機裡就傳來孫行者的尖叫，背景音裡混著鐵翅的嘶鳴。“怎麼了？”李煜傑按住耳機，聽見鐵哨用變聲期似的嗓音喊：“精神病院！有個穿白大褂的把鐵毛的影子釘在牆上了！”
霜穹突然焦躁地刨了刨地，冰爪在地上劃出深痕。李煜傑站起身，把林默往張翠芬身邊推了推：“王奶奶你們先帶他回基地，讓陸明檢查一下。我去精神病院看看。”他剛要跨上霜穹，林默突然從口袋裡摸出張卡片：“這個給你！是我之前在藥房撿的‘強光卡’，影子怕亮的東西！”
卡片是透明的，像塊碎玻璃，李煜傑接過來塞進收納盒，突然想起什麼：“對了，給你張基礎收納盒。”他從備用袋裡摸出個灰色盒子，“撿到東西就往裡塞，安全。”林默接過盒子時，指尖不小心碰到李煜傑的手，突然“咦”了一聲：“你身上有喪屍的味道，但又不一樣——像冰。”
“他是小屍帝。”張翠芬在旁邊幫腔，把盤點板往林默麵前一湊，“我們基地連喪屍都能當成員，你放心跟著我們。”王秀蘭已經把“凍肉卡”塞進收納盒，拍了拍林默的背：“走，跟老婆子回基地，今晚有晶核牛排，管夠！”
看著後勤隊的推車消失在街角，李煜傑跨上霜穹，冰獸立刻朝著精神病院的方向狂奔。剛到街口，就看見孫行者抱著鐵毛的肩膀在天上飛，鐵毛的翅膀垂著——半邊影子確實不見了，像被硬生生撕走一塊。“在那邊！”孫行者指著精神病院三樓的窗戶，那裡飄著團濃得化不開的黑影，正慢慢往下淌。
李煜傑摸出“強光卡”往空中一拋，卡片瞬間變成盞探照燈，光柱直直射向黑影。那團影子猛地縮了縮，露出裡麵穿白大褂的男人——手裡正捏著塊發黑的晶核，影子在他腳下像活蛇似的扭動。“是他！”林默說的陳醫生。
“屠夫，去砸窗戶。”李煜傑摸出混沌之刃，冰係異能順著刀刃往下淌，“雷耀，準備電磁網，彆讓影子跑了。”屠夫早就按捺不住，菜刀劈碎窗戶的瞬間，陳醫生腳下的影子突然竄出來，像條黑繩纏向屠夫的腳踝。
“就是現在！”李煜傑把探照燈轉向影子，強光下，黑繩瞬間變得透明。屠夫趁機衝進去，菜刀架在陳醫生脖子上：“把鐵毛的影子還回來！”陳醫生卻突然笑了，手裡的晶核“哢嚓”裂開，黑影突然炸開，變成無數小影子撲向眾人——每隻都長著尖牙。
李煜傑剛要釋放冰牆，收納盒突然發燙，他打開一看，那隻叫骨芽的小骷髏正用頭骨撞冰籠，骷髏眼裡的紅光映在盒壁上，居然讓撲過來的小影子退了退。“原來你怕這個？”李煜傑把冰籠取出來，骨芽立刻對著影子發出“哢嗒”的輕響，那些小影子果然不敢靠近。
陳醫生的臉色第一次變了：“你居然養腐骨巢的領主崽？”他突然把手裡的晶核往地上一摔，爆出張“影子卡”，“這卡給你們！我隻要能穩定異能的晶核——你們基地有嗎？”
李煜傑讓屠夫收了刀：“有，但你得先把鐵毛的影子接上。”他摸出張“治愈晶核卡”，是之前從醫院撿的，“這玩意兒能暫時穩住你的異能，跟我們回基地，陸明說不定能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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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醫生盯著晶核卡看了半晌，突然歎了口氣，指尖在鐵毛的影子缺口處劃了劃，那團黑影慢慢飄回來，重新貼在鐵毛身上。“我以前是這的醫生，”他撿起地上的“影子卡”，“血月後異能失控，才不得不留在這。”
孫行者突然吱吱叫著指向陳醫生的口袋，那裡露出半張卡片——是張“舞會麵具卡”，邊緣還沾著點血。“這是從喪屍身上爆的？”李煜傑眼睛一亮，“我們今晚要開交易會，正缺麵具呢。”陳醫生愣了愣，把卡片遞過來：“還有三張，都給你——換你們的晶核治療。”
霜穹突然用頭蹭了蹭李煜傑的胳膊，收納盒裡傳來動靜——新收服的小領主正用翅膀拍冰壁，像是在提醒什麼。李煜傑打開盒子，三隻小領主和骨芽擠在一起，骷髏眼裡都閃著紅光，望向精神病院的地下室方向。
“下麵還有東西？”陳醫生皺眉，“我從沒敢下去過，那裡的影子會叫。”李煜傑把冰籠塞回盒裡，混沌之刃在手裡轉了個圈：“去看看。說不定有能給骨芽當玩具的東西。”
屠夫已經扛起菜刀往樓梯口走，鐵毛撲扇著翅膀跟在後麵，翅膀上的土刺閃著光——剛才陳醫生不僅還了影子，還悄悄用異能幫他加固了護具。孫行者落在李煜傑肩膀上，爪子裡攥著剛撿的“舞會麵具卡”，對著地下室的方向晃了晃，像是在說“有好東西”。
地下室的門是鐵做的，上麵纏著生鏽的鎖鏈。李煜傑剛要用冰係異能凍斷鎖鏈，門突然自己開了條縫，裡麵飄出股淡淡的香味——不是喪屍的腥氣，是類似晶核的甜香。
“看來今天的收獲，不止麵具卡。”他笑著拍了拍霜穹的脖子，冰獸的眼睛在黑暗裡亮得像兩顆冰珠，率先走了進去。
剛把“鐵爪”兩個字說出口，李煜傑突然頓了頓——他想起黃毛之前整理的成員檔案裡，影瞳手下那隻變異狼確實叫這個名字。孫行者像是也反應過來，用爪子拍了拍那隻貓的機械腿，吱吱叫著像是在說“換個名”。
那隻貓歪了歪頭，機械爪在地上劃了個圈，居然畫出朵歪歪扭扭的小花。“那就叫鐵貓吧。”李煜傑被逗笑了，指尖凝出點冰花，落在貓的項圈上，“聽起來比鐵爪軟和點，也免得跟狼兄弟撞名。”鐵貓立刻用頭蹭了蹭他的手，喉嚨裡的“咕嚕”聲更大了。
陳醫生看著這一幕，嘴角的笑意深了點：“它以前總在花壇裡打滾，叫鐵貓倒合適。”他彎腰撿起地上的“獸核卡”，遞過來時指尖穩了不少——剛才那陣晶核霧果然有用，連他袖口偶爾竄出的小影子都安分了。
就在這時，耳機裡傳來黃毛的聲音，帶著點激動：“傑哥！基地核心激活了！剛才把‘血雷靈液核心卡’嵌進去，廣場上長出棵晶核樹，能自動吸收周圍的能量——以後不用總靠血月充能了！”
李煜傑心裡一喜，剛要回話，突然感覺地麵在輕微震動。陳醫生臉色微變：“是監獄的方向！那邊的喪屍集群好像被驚動了！”霜穹突然對著門口的方向嘶鳴，冰係異能在地上結出層薄冰——是防禦姿態。
“看來今晚的交易會得提前準備了。”李煜傑把玻璃缸裡剩下的霧氣收進收納盒，霧氣碰到盒壁，立刻凝成張“晶核霧卡”，“屠夫，帶陳醫生和鐵貓回基地，讓陸明給他做檢查。孫行者，你帶鐵翅組去監獄外圍偵查，彆硬拚，看清楚是什麼在鬨動靜。”
屠夫扛著菜刀往樓梯口走，陳醫生跟上他的腳步，鐵貓輕巧地跳上他的肩膀，機械爪勾住白大褂的衣角，倒像個合格的小跟班。陳醫生回頭看了眼滿地的玻璃碎片：“沒想到離開這裡時，居然不是一個人。”孫行者已經竄上通風管，鐵毛和鐵哨展開翅膀，翅膀上的護具在地下室的微光裡閃著光。
李煜傑最後一個走出地下室，關門時特意用冰係異能凍住了鎖——說不定以後還能來看看。霜穹已經等在樓梯口，背上的冰紋比剛才亮了不少，大概是吸收了晶核霧的能量。“回基地。”他跨上冰獸，“王奶奶的晶核牛排，可彆被他們搶光了。”
霜穹發出聲清亮的嘶鳴，轉身往街口跑。路過醫院時，還能看見後勤隊留下的推車痕跡，王秀蘭大概是急著回去做飯，連掉在地上的“紗布卡”都沒撿。李煜傑彎腰撿起來，塞進收納盒——盒子裡現在熱鬨得很，骨芽在冰籠裡啃晶核，小領主們用翅膀互相拍打，鐵貓的機械爪偶爾勾到冰籠，發出“叮叮”的輕響。
他突然覺得，這盒子裝的哪裡是卡片和寵物，分明是能把日子過下去的底氣。
快到基地時，遠遠就看見中央廣場上真的長出棵樹——樹乾是淡紫色的，枝葉上掛著細碎的電光，正是血雷靈液的顏色。王秀蘭的聲音隔著老遠就傳了過來：“小李回來沒？牛排都快烤好了！”
李煜傑拍了拍霜穹的脖子，冰獸加速衝過基地大門。廣場上，大家已經在晶核樹下擺好了桌子，張翠芬正把剛爆的“醬料卡”往盤子裡倒，譚浩友坐在樹杈上擦槍，瞄準鏡反射的光落在晶核樹上，碎成點點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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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芽似乎聞到了香味，在收納盒裡撞得更歡了。李煜傑笑著打開盒子，把冰籠放在桌上：“彆急，給你留了晶核飼料——今天加了點牛排汁。”鐵貓從陳醫生懷裡跳下來，輕巧地跳上桌子，用鼻子蹭了蹭冰籠，骨芽居然沒躲，反而把啃了一半的晶核往籠子邊推了推。
遠處的監獄方向還在震動，但此刻的摘星基地裡，隻有烤牛排的焦香、夥伴們的笑鬨聲，還有晶核樹偶爾落下的電光，在每個人臉上映出亮堂堂的光。張翠芬突然舉著張卡片跑過來：“傑哥！剛盤點時發現張‘舞會音樂卡’，配上麵具卡正好！”
李煜傑接過卡片，指尖剛碰到邊緣，就聽見晶核樹的枝葉發出“叮咚”聲，像是在應和。他抬頭時，正好看見孫行者帶著鐵翅組從空中掠過，鐵貓突然跳上桌角，對著天空“喵”了一聲，聲音清亮——像是在跟偵查隊打招呼。
“交易會可以開始了。”李煜傑把卡片往空中一拋，音樂聲立刻流淌開來，“至於監獄那邊的動靜……”他摸了摸腰間的混沌之刃，冰藍色的異能在刀身流轉，“等吃完牛排，咱們再去‘收’物資。”
音樂卡激活的瞬間，晶核樹的電光突然跟著節奏跳動起來，淡紫色的光落在張翠芬剛擺好的麵具卡上，把那些舞會麵具映得像浸了星光。王秀蘭端著烤架從廚房出來，鐵盤裡的晶核牛排滋滋冒油，撒上蘇媚換的辣椒粉時，香氣瞬間裹著音樂漫了整個廣場。
“先彆急著吃！”她用鍋鏟敲了敲鐵盤，指節在改裝鐵鍋上磕出脆響，“新烤的晶核土豆得配著吃——李大河劈的炭火烤出來才夠味！”李大河剛把最後一捆柴火堆在角落，聞言抹了把汗笑：“王嬸您這話我愛聽，等會兒給我留兩串腰子！”
李煜傑正看著鐵貓跟骨芽“互動”——鐵貓用機械爪勾著冰籠欄杆，把剛從張嬸那叼來的碎肉往籠裡塞，骨芽的骷髏頭在肉上蹭了蹭，居然真的小口啃起來。“看來能處。”他笑著把冰籠往鐵貓麵前推了推，突然被譚浩友從背後拍了下肩膀。
“監獄那邊的動靜越來越大了。”譚浩友遞過來塊烤好的牛排，狙擊槍就靠在旁邊的樹杈上，“孫行者傳消息說，好像有隻巨形喪屍在撞監獄的圍牆，牆塌了個缺口，裡麵的囚犯喪屍跑出來不少。”
李煜傑咬了口牛排，晶核的韌勁混著肉香在舌尖散開：“正好，交易會結束就去清場。”他指了指鐵貓，“讓這小家夥跟著去，它好像對喪屍的氣味特彆敏感。”鐵貓像是聽懂了，突然跳上他的肩膀，機械爪輕輕勾住他的衣領，喉嚨裡發出呼嚕聲。
張翠芬抱著盤點本走過來，本子上記滿了新爆的物資：“剛才清點時發現個好東西——從機械喪屍身上爆的‘電網修複卡’，趙叔說能把基地電網再升一級，以後喪屍靠近就會被電成焦炭。”她突然壓低聲音，“對了，林默醒了，陸明說他體能強化異能挺強，就是以前沒練過，陳陽正帶著他學用匕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