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到家已經淩晨兩點了,程西望困得不行,幸虧家裡沒人催著他大年初一早起。
起床後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程西望看了看空空的冰箱,才想起來修玉替他擋了一刀,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程西望簡單收拾了一番,先去警局做了筆錄,解決好向榮的事情,才去了醫院。
修玉的病房比想象中的熱鬨多了,向北站在垃圾桶旁給蘋果削皮,向媽媽坐在陪護椅上給修玉喂飯。
甚至連向南都來了,捧著本兒童讀物,正繪聲繪色地給修玉講著富有童趣的故事。
程西望本以為那家夥會哭唧唧地朝自己訴苦,沒想到他過得還挺舒坦。
“望望也來了啊,昨晚的事真是謝謝你們了,吃飯了嗎?”向媽媽關心地問。
程西望點頭:“吃過了,阿姨您去歇著吧,我來喂他。”
程西望說著就從向媽媽手裡接過了碗勺,坐在床邊,像個無情的喂飯機器一樣,麵無表情地往修玉嘴裡送著飯。
“慢點……”,修玉張嘴,又被塞了一勺飯進去,“我一口氣吃不了那麼多。”
向媽媽在一旁看著,忍不住說:“要不還是我來吧。”
向媽媽是真怕修玉沒被向榮砍死,被程西望給噎死了。
“怎麼能讓長輩伺候人呢,我來,還是我來”,程西望又往修玉嘴裡塞了一勺飯,成功堵上他的嘴,“畢竟是為了救我才受的傷,多吃點才好恢複的更快。”
修玉懷疑他在報複自己昨天晚上的話,但他沒錄音,所以拿不出證據來。
“吃飽了,我吃飽了。”修玉伸手無助地捂住還在吞咽的嘴巴。
程西望有些遺憾地放下碗勺,說:“吃飽了,那好吧,畢竟吃太多了積食也不好。”
向媽媽和向南向北又在病房裡待了一會兒,見修玉躺下要午睡了,才拎著保溫飯盒離開。
離開前,向媽媽還說在修玉出院之前,自己會一直過來送飯的,如果有什麼想吃的,就告訴她。
程西望沒有拒絕,畢竟這樣做他們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白天,程西望在病房裡守著修玉,看著來換藥的小護士進進出出。
到了晚上,程西望就毫不留情地拋棄修玉,打著現在是非工作時間,他不用隨時隨地跟著修玉的理由,回家睡大床去了。
半個月後,修玉的傷口才拆線,手臂上那道蜿蜒的疤痕像條爬蟲一樣,還需要些日子恢複。
醫生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比如不要劇烈運動不要讓傷口碰到水之類的。
那之後,程西望陪著修玉辦了出院手續,開車載著他回家。
程西望已經在駕駛座坐好了,往旁邊一瞧,修玉居然還站在外麵,降下車窗,問:“你怎麼不上車?”
修玉:“我受傷了,你忘了醫生怎麼說的了,你要照顧我啊。”
程西望沉默了一會兒,解開安全帶下車,繞到另一側替修玉拉開車門,又彎腰幫他係好安全帶。
做好這一切後,他才掐著修玉的臉說:“醫生讓你避免劇烈運動,不是讓你動也不動。”
“我年紀比你大,你為什麼總喜歡捏我的臉?這樣的話,總感覺你在把我當小孩玩。”修玉雖然這麼說著,口齒不清的,但一點反感的意思都沒有。
程西望放開他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腦袋,說:“小孩子和狗其實也沒差。”
修玉滿腦袋的問號:???
修玉板起臉:“我要扣你的工資。”
程西望根本不在乎,反正他也不靠那點工資活著。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程西望記得很清楚,這人在酒店說過自己不是小孩,不想被哄。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哄嗎?”
修玉:“後半句我可沒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