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魏身著官服,已經在前廳候著了,雖然已經按捺不住謀反的心了,但他還是行了跪拜禮。
難能啊,可貴啊。
程西望盯著他頭上的烏紗帽,視線停留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頷首允他起身。
待入座後,就聽林魏拱著手,彎腰彙報:“陛下,西洛國探子一事,老臣已經查明,幕後主使便是罪臣蘇勉及其黨羽,老臣已經下令將他們緝拿,隻等陛下回京處決。”
程西望手撐著腦袋,略微思索了一番,問他:“你隻說了結果,過程呢?朕要聽聽細節,聽聽丞相是如何找到他們的紕漏,又是如何將他們緝拿的。”
林魏伸手扶正頭上的烏紗帽,笑著開口:“老臣自然是費了好一番力氣……”
“來人,護駕!”
小桂子被嚇的癱坐在地上,扶著椅子的把手,才勉強沒暈倒。
程西望歪了歪頭,斜了一眼架在他脖子上的刀,刀刃離他很近,稍不留神便劃破了他細嫩的皮肉,留下一道殷紅的血痕。
修玉盯著他滲血的皮肉,目光幽深了幾分。
“丞相這是何意?”
林魏猖獗地大笑著,也不怕閃了老腰,他笑得十分奸詐:“陛下,臣隻是在同您交代,臣是如何將那些賊人緝拿的。”
小命都被對方拿捏了,程西望還是神情淡淡,甚至還有心思去問林魏已經很明顯的事實。
“上次那個巫師,是你安排的?”
許是出於對將死之人的憐憫,林魏難得生出幾分耐心。
“沒錯,是我安排的,不僅如此,我還將你身邊的隨侍換成了我的人”,林魏指著程西望身後架著刀的兩名侍衛,“他們還真是不負所托。”
程西望隻問了一個問題,林魏卻像炫耀的作案凶手一樣,說個不停,隻是提起他那可憐的兒子林非時,他的神情一下子就凶狠起來了。
畢竟林非可是他們家的獨苗苗。
“你讓我兒成了真太監,讓我林家絕了後,我斷然不會放過你的”,林魏橫著眉毛說完,陡然舒展開神情,帶了幾分慶幸,“隻是你沒想到吧,我兒根本沒死。”
這個程西望是真不知道,還真是感謝這老匹夫了,一會兒送他個全家桶。
“但你還是絕後了。”程西望不怕死地補刀。
林魏一聽就怒了,剛想讓那兩名隨侍砍了他,又想起來玉璽的事情,隻好忍下。
“玉璽被你藏在哪了?你要是乖乖交出來的話,興許我還能留你一條狗命。”
畢竟林非在丞相府的後院天天要死要活地嚷嚷著,要把程西望剁成肉泥什麼的。
帶回去關押起來給他兒子出口惡氣也是值當的。
程西望滿不在乎地嘁了一聲,聽得修玉心臟驟停。
雖然明白這家夥會從這反賊手底下安然逃脫,畢竟有季瑜在,但這家夥的嘴巴要是還這麼肆無忌憚的話,必定免不了一些皮肉之苦。
果不其然,林魏聽到程西望的挑釁後,冷笑著命令他身後的兩名隨侍:“在他手臂上劃一刀,出點血,給他點顏色瞧瞧。”
眼見其中一名隨侍就要動手,程西望抬手叫停:“等一下。”
那名隨侍還真乖乖停手了,看得林魏心裡一陣火氣,但他的目標是玉璽。
他忍著不悅說道:“想起來玉璽在哪了?”